他打开了那扇房门,周宁合正坐在飘窗上。看到门开了,她转过脸,对他笑:“哥哥,你来啦。”
“是的,我来了。你又把我逼回你身边了。”他看着周宁合,看了又看,两年未见,她瘦了,也苍白了,她把长发剪了,留着一头齐耳的短发,看起来乖的不得了,但那双眼睛的偏执却和以前如出一辙。他两年没见过这个人,连在梦里也避开,现在却直直撞进了她的眼睛,他们对望了很久,却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周宁合先开的口:
“哥哥,你现在在读大三吗?”
“妈妈说你读的临床医学?”
“你有去过中音吗?我还没来得及看我的录取通知书呢。”周宁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慢慢地在床边坐下,没有再看她。许久,周宁合才又开口,声音拖得很长,仿佛在故意折磨他:
“你知道吗?国外其实一点也不好,我讲不懂英文,这里除了爸爸妈妈没人会和我好好说话。”
“他们都觉得我是个脑子有问题的疯子,给我开各种药,有时候还给我打针。”
“我说不是,我不吃药,我是正常人。”
“他们就压着我,逼着我承认自己不正常。他们还给我讲lun理课,说我们相恋是畸形变态的,可是如果这是不对的,为什么哥哥不用受这种惩罚呢?”
她突然从飘窗上下来,慢慢靠近周宁宇,姿态像一只猫,她在周宁宇面前蹲下,叫他无法避开她的目光,抬起下巴问他:“哥哥,你是正常人吗?”
周宁宇眸色冷淡,周宁合的脸瘦得只有巴掌大,衬得她那双佑5拇螅11址挚侥辏僖部床欢劬锩娴亩髁恕k咽稚斓剿牧撑裕崆岬馗着她,好似在抚摸一个易碎的瓷器,却没有回答她任何一个问题,倒是反问她:“爸爸妈妈对你好吗?
周宁合看了他一会,开始蹲在地上掉眼泪:“哥哥,你真的好残忍!你残忍得我好像不认得你。你把我丢了两年,进门看到我的时候却不抱抱我!”周宁宇对她笑了笑,他还以为他一进门,周宁合会歇斯底里地打他,用尽一切难听的话咒骂他,控诉他对她的抛弃。但是她没有,她是如此的聪明,知道用委屈的姿态来引起他的怜爱,他明白的,只要自己流露哪怕出一点点温柔,一点点不舍,周宁合都会像附骨之蛆一样立马得寸进取,勾引着周宁宇继续和他她纠缠不休。他顶着那样的目光很久,最后自己也蹲了下去,重复着那个问题:“宁合,爸爸妈妈,对你好吗?”
“妈妈有守在你床前哄你睡觉么?”
“爸爸有下班的时候给你带吃的么?”
“你们有一起去公园散步吗?”他摸了摸周宁合的头,“这些不都是从小到大都想要的吗?”
“可是你为什么要丢下我,我现在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宁合,我没有丢下你,我在把爸爸妈妈还给你。”
“可是我也想要哥哥啊,你却不肯陪在我身边,就算爸爸妈妈回来了,哥哥你不也应该待在我身边吗?”
周宁宇把周宁合的手握在了手里,看着手臂上面青紫的针眼和手腕处几道刺目的伤疤。他摸着最新鲜也是最重的那道疤痕问她:“还疼吗?为什么要自杀?”
“我要见你,也没别的法子了吧?”她的脆弱的颤抖,重复着这句话,“我要见你,也没别的法子了吧!”
他最终还是不忍,把周宁合揽在了怀里,这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缺失的一块终于被填补完整了,他的灵魂不再悲泣了。排山倒海的爱意再次充满了他的心田,他爱怜地吻着周宁合的头发:“抱歉,宁合,要不是我喜欢你,你全然不必受这种罪的。”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话,你为什么还敢来见我?”她的声音颤抖的可怕,“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因为你不爱我,宁合,你不爱我。”
“我哪里不爱你了?你还要我怎样的爱,我们都上床了!”
如果你爱我,你就不会吻别人,如果你爱我,你就不会总想着要父母从国外回来,如果你爱我,你就不会只是把我当哥哥,如果你爱我,你就不会让我这么痛苦。周宁宇在心里对她嘶吼,可是他还是不想指责她,她已经很痛苦了,他全然没有理由去责怪一个人为什么不喜欢他,他把头贴在周宁合的额头上,“你明明知道的,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却一直对我的痛苦视而不见。宁合,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周宁合听着周宁宇对自己的指责,痛苦地开口:“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爱不爱你,你就下这种结论,而且你就不过分了吗,你就很爱我吗?”
“宁合,我不想争论这个问题。我也不敢夸口我有多爱你,我曾经以为我足够爱你,可以为你付出一切,我被这份爱自我感动得要死,可是后来我发现,我根本不是一个这样无私奉献的人,你总把喜欢你的人不当人看,把我耍在手里玩。”
“那你不要喜欢我了!”周宁合看着他恳求道:“哥哥,你不用喜欢我,你去喜欢别人也可以,你去和别人结婚也可以,你去吧,你去吧,你只要还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