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盛暖醒来的时候就感觉肩膀好了很多,搓药果然还是有用的。
出去的时候,就看到桌上已经摆了早饭,一成不变的窝头玉米碴子稀饭,只是在她的位置还放了一碗蒸榆钱。
昨天吃的只剩下一碗,霍应时直接给她了。
盛暖从厨房拿了两个空碗,把那碗蒸榆钱分成三份,霍应时无奈道:“你吃不惯窝头,这是专门给你吃的。”
“没什么吃不惯的。”
盛暖笑眯眯坐下来:“一家人就要同甘共苦,没道理一个人吃独食。”
旁边,霍应寒已经很快喝完了一碗稀饭,直接拿了窝头起身:“算不上一家人,不过是收留你而已。”
说完,他头也不回走出去。
旁边,霍应时有些无奈,给了盛暖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低头小口小口喝稀饭……
盛暖算是明白原主当初住在霍家为什么会对霍家兄弟满心记恨了:原本就心里记仇,再被霍应寒这么拿话刺着,不记恨才怪。
但她不行。
她这两天把账算得差不多了,已经准备开始动手,只是她需要一个帮手,然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对门的苏阮。
一来是苏阮的手艺的确不错,二来也是见她实在可怜。
吃完饭后,盛暖去对门找苏阮,苏阮正在门口一小片菜地浇菜,见她过来,放下水桶在旧衣服上擦了擦手:“怎么啦?找我有事?”
盛暖嗯了声:“你这会儿有空没,找你一起做好吃的。”
苏阮饥一顿饱一顿是常态,上次那碗肥肠面她后来做梦想起来都流口水,只是不敢再往盛暖面前凑。
听到盛暖说做好吃的,她眼睛瞬间就亮了:“我这会儿没事。”
可就在这时,苏阮母亲张红霞从屋子里走出来:“什么没事,你两个弟弟的衣服洗了没,整天跟人胡混什么呢?”
说完,张红霞又看向盛暖,眼神在她身上的衣服上扫了圈,又瞥了眼盛暖白生生的脸蛋,咧嘴嗤笑:“再是城里来的还不是苦命,现在没爹没娘的跟着两个破落户讨生活,还当自己多矜贵呢,平白就想使唤我家这赔钱丫头。”
苏阮脸红透了却不敢说话,更不敢说吃了盛暖的东西。
要是让她母亲知道她自己吃了一大碗肥肠面,居然没带回去给弟弟吃,肯定要扒她一层皮。
苏阮咬唇看着盛暖,满眼忐忑不安,怕盛暖把那件事说出来,也怕盛暖生气了以后不肯再带她一起。
盛暖把她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在眼里,冲张红霞笑了笑:“婶子,我也是见苏阮没什么事,找她一起玩儿,人生地不熟找她帮点小忙。”
一边说着,她从兜里掏出剩下的几颗水果糖递给张红霞:“要是婶子介意,那我就去找别人好了。”
张红霞见到包装漂亮的水果糖,眼睛嗖得就亮了,一把抓走水果糖忙不迭道:“哎行了行了,现在地里也没啥活计,就让死丫头帮帮你好了,不过你使唤她了,饭也得你管了,家里就不给她留饭了。”
盛暖露出些许为难模样,犹豫一瞬:“那,好吧。”
张红霞这才心满意足把糖揣进兜里,一颗都没给苏阮,转身进了院门。
等到张红霞走了,苏阮才小声开口:“对不起,我没敢让她知道吃了你的东西,我会被打死的。”
盛暖嗯了声:“没事。”
看到盛暖像是真的不在意,苏阮咬了咬唇,继续说:“那天,霍大哥给了我两个野鸡蛋,我……我没来得及跟他解释,我、我也想留着吃,我饿怕了。”
苏阮眼圈有些红:“最近青黄不接的,家里吃的不多,我妈就……”
她话没说完,低着头吸了吸鼻子,看起来可怜得很。
盛暖知道她说的是真话,但也故意存了几分装可怜想从她这里讨好处的意思,只是没有戳穿。
只要苏阮没什么坏心,一点吃的,她不介意。
很快,盛暖带着苏阮到了村东头的水渠那里……小孩子们正在钓黄鳝,盛暖走过去,挑了个背篓里黄鳝大一些的,问那小男孩:“黄鳝卖不卖?”
小男孩顶着日头眯着眼看她,犹豫着问道:“给多少钱哇?”
小孩子们虽然爱抓了黄鳝打牙祭,但没调料什么的,囫囵烧出来也没什么味道还有些腥,如果能换钱,自然是乐意的。
就是怕卖的太贱。
盛暖指着篓子里比小拇指略粗一点的黄鳝:“像这么大的,一毛钱一条,再小的话不要。”
听到一毛钱一条,那些小孩子们一愣,然后乐坏了。
“我有,我卖,我卖给你。”
“我也有!”
片刻后,盛暖花了两块钱买了二十条大小还过得去的黄鳝,苏阮抱着篓子跟在她身边,有些犹豫:“这东西不好吃。”
盛暖笑了笑:“没事,我有秘法。”
这玩意儿,调料弄好了烧出来喷香。
卖了最多黄鳝得了一块钱巨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