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是好狠得心肠。”
……
平适在与清州相连的一处村镇又辗转了几日,直到确定身后没有暗卫跟踪,他才回到清州。
清州是他自小长大的地方,他知你一定会来这,当初平适交给你的包裹中有着清州一处房屋的地契,那是平适当初答应入g0ng时池母交给平适得,他曾想着若是以后能出g0ng也能得个地方养老这买卖也不亏,如今他害怕你吃苦,又将那地契重新塞进包裹中一并交给你。
站在小院门前,平适一时还有些恍惚,他手攥紧肩上的布包,一时有些后悔没找间客栈好好休整一番再来,此时的他风尘仆仆,衣摆处还破了两个大洞,窘迫得厉害。
院中的金桂开得正好,或深或浅的hse花蕊绽在枝头,馥郁的香气便是从墙角走过都能嗅到一二。
平适局促地站在门前,似乎也生出了近乡情怯的不安,他不知该不该敲响院门,兴许他该换身衣服再来,他的小姐喜洁,他不应该如此脏乱。
他就这般呆呆愣愣地站在木门浅,不安局促的心绪似乎也随着那桂香飘远了。
“嘎——吱。”
紧闭的木门被人从里边打开,平适心中一紧耳朵窘迫得红起,低着头下意识地退了几步。
心中羞意更甚,他不该让小姐看到他这副不洁的模样!
“可……”苍老的声音有些犹豫地出声询问。
“可是……平公子?”
平适脚步堪堪站定,有些错愕地抬起头。
只见有一慈眉善目的老人站在门槛处,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平适随老人进屋拿到手中的信件时还没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的小姐呢?
为何不等着他回来?她又在何处。
老人似乎看出他的疑虑,低声将四个月前雇佣他看管房屋的那名小姐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池小姐随王家商队去了南易,王家商队素来有名,平公子不必担心池小姐的安危。”
老人只当平适浑浑噩噩的模样是在担心那池小姐,南易是两国交界向来混乱。
平适仍旧愣愣地捏着手中的信件站在原地,讷讷地发问:“她、她……是……何时去得……”
老手抬起手算了算时间,“约莫……是四个月前……”
“那……她……可说……”平适声音g涩,“可说……还会、回来……”
清州到南易一来一去大概两月,但现在也不见你的身影,他们的心中其实早有了答案。
老人还是回答了他,“池小姐走时甚是洒脱……”
当日老人站在门前,看着那纤细身影潇洒骑上马时,心中也有些向往。
老人完成了那池小姐的嘱托,将院门钥匙交给平适后便走了。
平适坐在地上,身t紧绷着,拿着手中的信看了许久,才颤抖着打开信纸。
信纸不厚,熟悉的字句一点一点地描绘出你在离开平适时的所有遭遇。
你起初是惊惶不安得,但辗转于各个城镇乡村,见过了不一样的人,吹过了不同的风,那时的你才意识到一直生活在京城的自己有多渺小。
你想去喝清州的梅酒,看平州的千里雪山,去边疆草原驰骋,或是跟随商队在各国周游买卖……
那时你就明白了,你不该被困在京都,也不该止步于清州。
信上的笔迹渐渐被泪水打sh,平适瘫坐在地上大声哽咽着,心中是说不出难受与高兴。
模模糊糊中又想起他当初带你出g0ng时,那人的交代。
——见识过自由的鸟,不会再甘心困于牢笼。
他的小姐这般厉害能躲过暗卫的搜查,可小姐也不要他了。
平适不知道自己该哭该笑,但他仍感庆幸。
还好,不管未来如何,他的小姐现下是自由得……
小姐最想要得东西,平适已经亲自捧到小姐面前了。
……
“冷心冷情,淡漠至极,我陈家怎会生出你这样的怪物!”
“呯——”
随着冰凉的玉佩弹落地上,鲜红的血ye顺着陈晏礼颊边流下。
“嘀嗒”,鲜血滴落的声音清晰可闻。
陈母脸se涨红,进而发青,由于忿怒身子不断地发抖,喘着粗气。
面对甚怒的母亲,以及迎面砸来的玉佩,陈晏礼没有任何的退让动作,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整个人淡漠得仿佛事不关己。
屋子里跪了一地的奴仆,屏风后落水昏迷的父亲正被府医施针,直到玉佩落在地上,颊边染上温热,陈晏礼似恍惚般抬眉不解地望着如此愤怒的母亲。
“母亲,你为何如此生气?”
霎时间——
屋中默了一片。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陈母涨红的脸se和满腔的愤怒宛如笑话,戛然而止。
————
陈父醒过来时,陈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