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赵姿知在思索林婉倩到底跟柏泽川说了什么,柏泽川在回想自己刚刚哪一句话说错了。
赵姿知接过药盒,问他自己能不能抽两张面纸。
她仔细阅读了说明书,按量取了药片用面纸裹好,她是必须要用水才能吞的。
然后把药盒放在车后座:“柏总,还得麻烦您帮忙处理一下剩下的,然后谢谢您,我先走了。”
“很着急?”柏泽川冷声道。
她懵懵懂懂,不是很理解大老板的意思,点点头:“我还要去把鱼卖了,节目还在录。”
他再次把视线投向挣扎的鱼,相比刚刚的激烈挣扎,现在的它像是用尽了力气,只有尾巴还在时不时的拍动。
“多少钱,可以卖给我吗?”
“当然,你看着给。”
柏泽川打开钱包,让她自己拿,满眼都是红票票,她默默捏了一张。
“谢谢柏总,那我先离开了?”她说完就要去推车门。
“等等。”女人扭头,神情不解,似乎在问还有什么事,他咳了一声,:“林总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会比较忙,你有事直接联系我,这是我的私人电话。”
“不用这么麻烦,我……”她捏着一张印有柏泽川私人电话的名片,感觉非常烫手。
柏泽川拿起手机,打开自己和林婉倩的聊天记录直接递给了她。
凌晨3:48
林婉倩:江湖救急!我现在在飞机上,走得匆忙,赵姿知就麻烦你了,其他人带我不放心。
林婉倩:明天你给她送一盒避孕药,她生理期快来了,录节目不方便。
林婉倩:私人电话给一份,我怕你下班时间她联系不上你。
……
早晨6:00
柏泽川:?
她看完没有上下滑动,把手机还给了对方。
“好的,我知道了。”她公事公办地回答,脸上挂着正经又严肃的表情。
她是明白为什么柏泽川会说那么一段话了,原来是误会她为了录节目不惜推迟生理期,感谢林婉倩帮她找的完美借口。
不仅完美规避了不必要的麻烦,也为她在临时经纪人面前树立了爱岗敬业的良好形象,她很满意。
男人皱着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吃。”
她笑了笑:“好。”
等她回到一开始的那条街,找了半天也没看见熟悉的身影,决定先去买瓶水把药吃了。
某公共卫生间,单独隔间内。
公众人物在大庭广众之下吃药多少不太合适,她也完全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变态跟踪她。
“你不是陪郭书琪去医院了吗?”她一手水一手药,在这个相当不雅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奇怪。
谢哲远盯着赵姿知的手,神情有些意外:“你在吃什么药?”
她攥紧了药片,回避了对方的视线。
她的不配合让他愈发好奇,但是没有继续询问,还是换了一个话题。
“你昨天晚上什么意思?”他感觉自己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探究地望向她的眼睛,被眼皮和睫毛遮挡的瞳孔,将她的心思掩藏得严严实实。
那枚护身符的角落里,歪歪扭扭地绣着两个字。他无法否认那两个小字带给他的震撼,心脏骤停的窒息感到现在还能清晰地回想起。
她到底知道了什么,如果是他猜的那样,这也太不科学了,完全超越他的认知。
但他确确实实经历了两段荒唐的梦境,如果她也有记忆,那是否说明梦中的其他人也是同样拥有记忆的?
那梦里的她是否带有现实的记忆,还是和他一样只有醒来了才会拥有自主意识。
这一点对他很重要。
她不安地舔了舔嘴唇,视线乱飘:“…你就当做没有发生吧……”
谢哲远一步一步将她逼进角落,在她慌张的视线里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指,眼看就要拿到药片。
“…我……”她的神情充满纠结,看他的眼神似乎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他自认是个极其有耐心的猎手,但现在的他却不想等待,迫切地想从她嘴里听到答案。
她苦笑地摇摇头,反而去回答第一个问题:“药是去看心理医生开的。”
“心理医生?”
“…对……我可能疯了……或者是得了臆想症……”她将手里的塑料瓶捏得变形,发出难听的声音,握着药片的手反而松了开来。
视线从皱皱巴巴的纸巾上挪向他的脸,语气变得温柔缠绵,仿佛在对恋人诉说情话:
“我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梦里总会出现一张脸,可能是从我第一次踏入那个宛如世外桃源的小院开始的吧。一开始我看不清这张脸,他总是离我很遥远,随着我梦见的频率越多,他离我越来越近。”
“终于有一天,我看清了他的五官……”她略微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