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在这里!”背着背包的少年站在火车站拥挤的人chao处用力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臂。
“锦夜!”闻声望去的高个男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弟弟。
兄弟俩穿过人海拥抱在了一起,久别重逢,亲人团聚,却恰逢乱世。
“回来就好,小夜今年终于能在临安过年了!”哥哥托举着小个子的弟弟,让他夸坐着了自己的肩头上。
“哥,先生说了,今年世道……”少年小声的嘟囔着,接下来的话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没事,今年能全家团聚,对于咱来说就是好事。”
“对了,二姐姐呢?怎么不见来接我?”
哟,你小子多大的排场?我来接你还不够?还得咱一家老小都来这鱼罐头里陪你受累?”
“哪有!我这不是没见二姐姐,有点想了吗?”
“呵呵,你的心思难道我还不知道?你可别又再招惹你二姐了,小心爹娘揍你。”
“哼,我才不会跟那个小气鬼计较呢!哪会不都是我这个做弟弟的让着?”
话题就此打住,气氛有些沉默,关于白家老二的事情,白家没有人会多说什么。
走出了人群,不再拥挤之后,阮锦夜就不好意思了,他拍了拍自己大哥的脑袋。
“哥,我让着二姐姐就是了,你快把我放下来吧。”
“得,我也快扛不动了,你这两年吃的是猪食?压的我快掉个了。”哥哥放下了弟弟,轮了轮自己的肩膀,带着自己的弟弟往街边上那辆瞩目的汽车走去。
白家,就是墙头草。
可掌不住人家老祖宗就是会拍马屁,给自己子孙后代留下了一大笔的基业。
现在白府的白老爷最是师传自己的老祖宗,攀权附势、溜须拍马这一套一点都没有落下。
朝廷掌权,他捧着大官老爷臭脚都说香。
洋鬼子入侵,他第一个大摆宾宴宴请这些个强盗。
军阀肆虐,那一个穿军装的都是他大爷,厉害的人物,他得管叫人家比自己年纪还轻的一声爹。
可还是不管用,白家照样没落了。
立日鬼子想要侵略华夏,白家老大才十叁岁,一个ru臭未乾的小崽子,一棍子把他老子给打残废了,自此两条烂腿爬都爬不起来。
男人闲下来就开始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了,白家老爷子更是个打年轻就玩的花花的,自然风流债拦都拦不住。
白家夫人自打生了老大后就不管事了,整日里叫戏班子到院子里唱大戏,那个唱花旦的自然是个漂亮人物,勾得白家夫人入了魂,两个女人自然的勾搭在了一起。白家老爷想管这事,可是怎么管?白家夫人于明福才不吃白家老爷的官司,任凭白家老爷一个人瞎闹腾。
白家老爷无法,自然也就消停了,寻思寻思到底是眼不见为净,于明福和她小情人这事就轻轻揭过了。
他过往还纳了不少的妾室,可能他注定子嗣福薄,叁个姨太太一个怀上的都没有。
可后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搭上了个裁缝店的小寡妇,眉来眼去且一来二去,在自己大儿子还牙牙学语的年纪给他添了一个还在肚子里的妹妹。
小寡妇也不是安分的主,怀胎十月生下了女娃娃后撇下了孩子跟自己的情郎私奔了。
这怀胎十月生的孩子,白老爷认识小寡妇才七个月,后院的女人都Jing明的,怎么算这日头都不对,自然知道了这里面的门道,就是脑袋瓜转不过来的也被其他姨太太传小话给传明白了。
“咂,咱老爷这是被戴了绿帽子了?”
风情万种倚在大姨太身上的叁姨太点着笑的前仰后合的二姨太嫌弃的说:“二姐姐别笑了,笑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行了,薰儿,一会糟老头子就该回来了。”大姨太叫玲娥,是白老爷打小跟着的侍女,于明福同她商量她答应后,被扶成了姨太太。
她喜欢学佛,但又不中意佛教,所以那些个吃斋礼佛全是演给白老爷看的,白老爷那种性格自然对于玲娥没有兴趣,但其实平日里素静的大姨太私下里酒rou不忌,性格也随和。
“得了,太太有福,生的那个娃娃被照顾的漂漂亮亮的眼馋的紧,现在小寡妇给咱留下这小宝贝,咱姐几个一块把小二给养着呗。”叁姨太竹穗是个舞女,得了白老爷的‘青眼’,自是被抬进了府里当了不用再被蹉跎的姨太太。
“这事儿我还真问过太太。”二姨太薰儿拿帕子掩了掩刚才笑出来的泪花,把话题聊到了正事上。
“薰儿快别卖关子了,太太是怎么说的?你快学过来瞧瞧。”
二姨太薰儿也是个寡妇,不过她更凄惨,她男人上了战场之后音讯全无,她守了她男人几年,实在熬不过物是人非,最终被路过村里的白老爷给强抢回了白府。
薰儿是一个好人,府里的女人都知道,也都护着这个纯粹的好人,所以她身上的善良和天真烂漫都让她一往无前的保持了下来。
她善良,所以她是第一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