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有一人,上欺天子,下辱生灵,百姓有倒悬之急,群臣危如累卵,荀将军可能为陛下解忧?”你握住了身前头戴高冠青年的手,感觉到荀贞甚至在病态般微微颤栗着,但你并不清楚他的情绪来源于何处。“贞志在四野,忠于王事,刺史逆行倒施,贞虽不才,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披着单儒的青年笔直地望着你,他面庞温润,微弯的眼瞳中燃烧着令人心惊胆战的、不顾一切的热烈。“荀令君高义。”你安静了一瞬,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又微笑着开口问道:“如果按你的想法,我们应该如何除去程朗呢?”令君是对于荀贞的尊称,毕竟他做着尚书台的官。荀贞没有思考多久,就回答道:“下策,召江东商仲将军入京,驱虎吞狼;中策,合朝堂诸公兴兵讨伐;上策,我闻鲜卑寇边劫掠,一路经过辽西、凉州等地,倘若军情四散,程公必失军心。”——凉州军想回家保护乡亲父老,他们的上司程刺史却想留在洛城娶他荀贞的公主,想一想就觉得这人太昏聩了。想到这里,一丝隐秘的微笑自这温润青年的唇角略过。你将身上的腰带解开,递给这眉眼隽逸的青年,他僵在原地,手指却忍不住亢奋不舍地拽紧了手中柔软的布料,柔和的面庞上顿时泛起红chao:“这是?”他需要忍耐。鼻端隐约嗅到你的香气,荀贞欲言又止地握住了绸缎,似乎也像是隔着衣服触碰到了你,于是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月色中的瞳孔仿佛一汪深谭。“这是陛下亲手写的诏书。”你握住了荀贞的手,格外真诚地、娓娓动听地说道:“这件大事就托付荀君了。”“我会告诉天子如果成功了,来日,荀君一定能坐上朝堂三公之首的位置。”你开心地想道:毕竟要人办事却没有工资,只能给他画个饼,希望荀贞赶紧奉诏讨敌,改变历史(回家)的希望就放在他身上了,好耶!荀贞不断摩挲着你的腰带,他用淡然隐晦的姿态隐藏了自己的紧张,声音低到难以听清:“公主以腰带赠我,所以”“公主也是喜欢我的,对吧?”一缕甜香侵蚀着他的肺腑,使他逐渐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风很大,你压根没听清荀贞在说什么。你只是假装十分沉稳,果决地回道:“是的,荀君,确实都是你想的那样,所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可以了,我完全相信你。”清隽俊逸的青年点了点头,像是身处孤寂中的人终于得到了他的光,他笑容里带一点诡异的偏执感:“我明白了。”他要为了你达成所有的愿望,使你再也无法离开,只能依赖着他。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将你溺死在他的予取予求之中。身后遥远的梁园在夜色中显得Yin影幢幢,夜深似海。程朗换了身干净衣服,他嗅了嗅领口的皂角香味,心满意足地拎着剑走出园门,打算去接(抢)他痴迷已久的公主回家。路边突兀地出现一个人影,两臂展开地拦住了他,正是程朗的谋士——李洵此时正大声劝谏道:“刺史要去寻找何人?”“自然是去找当利公主。”程朗想要从李洵身边走开,但李洵后退一步,又挡在了程朗面前。李洵警告他:“不可!公主有异心,恐对程公不利!”“可是,除了公主以外,我什么都不需要。”英毅狠厉的男人侧了侧头,他神情漠然地说着话,眉宇间的Yin冷和偏执像是渗人心肺的寒冰。
“程公岂能被妇人所迷惑!”李洵咬牙切齿,脸色发白地威胁道:“来日,我们恐怕要死在公主手里了!”“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杀了你。”程朗低低地对李洵笑着,他像是疯了一样地笑着,望着李洵远去的、失魂落魄的背影。他就没考虑过不能娶公主的选项,带着凉州军进洛城以来,程朗自封了太师,把持朝政,有意见的人都杀了,手中集中的权利只让他感觉巨大的空荡无趣。只有公主,只有你能让他再次拥有活着的欲望。自从见到了你,他就好像变得不再正常了——他想要发疯,现在就发疯,握住属于你的手腕,再一寸寸地用唇齿放肆地膜拜你的肌肤。你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从你告别荀贞之后。街道上的车轮依然轻微地响动着,像是催人入梦的曲调,直到你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睁开眼睛,才惊觉车子已经停了很久,却还没有走到宫里!晨曦映得天空泛灰,窗外的梁园寂静异常,空无一人。你看见面前的程朗正爱不释手地梳理着你的头发,而他浓密睫毛下的眼瞳里,泛着神经质的兴奋:“公主不多休息一会吗?”“天色还早,也不必上朝,我还可以陪公主在这里说一会话。”程朗眼瞳漆黑,他紧盯着你,有些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拂过你的面颊,又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感觉耳后有些发热。“刺史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微微往后避让着,浑身冰冷,皱起了眉头。听说天子回宫的时候玉玺不见了,莫非程朗想知道是不是你藏了玉玺?不过,他还可能想要用你来威胁天子和河间王。总之,这疯子的想法真是大海里捉王八,不好捉摸啊。对面的男人似乎沉默着思索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可以亲一亲你吗?”你扯了扯唇角,微笑地拒绝道:“不可以。”“这样也不可以么?”程朗突然低下了头,他将唇瓣印在你手腕内侧的肌肤上,轻轻地蹭了两下,低哑的声音放肆又哀怨,他下巴上没有刮去的胡渣也细细地挨着你的手腕,显得有些刺人的痒。反正他在你面前一直是这样能屈能伸的。“刺史,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将撑在原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