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的讲座结束,沉思言就收拾东西回家,没有提前告诉沉时溪,想着回去说不定能给他一个惊喜。
可她没想到回家之后,看到母亲也在家里,不由皱眉,虽然母亲是夜班,但这个时间,她也应该离家才对。
“回来了?”母亲的语气很是冷淡。
“嗯。”说着,沉思言就打算上楼。
“今天也不是节假日,怎么回来了?”母亲忽然问。
沉思言顿了顿,决定说半句实话,“回来拿点东西。”
“我问你。”
她上楼的脚收回来,其实她已经换好了上楼的拖鞋,但是母亲每次都半句话半句话往外说,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坐在沙发上好好跟母亲谈话。
“你和时溪,怎么回事?”
忽然背脊发凉,她和沉时溪的事情,母亲知道多少了,只是猜测试探,还是说全部都知道了。沉思言不敢随便说话,这种时候多说多错,隐瞒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母亲知道的,她有男朋友。
母亲脸色沉下来,“不说话?”
“我和他,有什么事吗?”
她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还在骗人!我从小到大都是怎么教你的,让你学会骗人,一天到晚就知道骗我是不是?”
沉思言皱眉,不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
“你知道我昨晚上在哪里找到他的吗?在你的房间里,他躺在你的床上!在——”母亲面容开始扭曲,说不下去之后的话,“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说话是不是?”
说着,母亲就要去找东西打她。
沉时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楼梯口,一把护住她,棍棒打在了沉时溪的身上,发出重重的声音。冬天穿得厚,但母亲下手很重,看到沉时溪护着沉思言,心里更加生气,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母亲冷哼,“还从房间里出来了?你们还有脸见我?”
沉思言看着额头冒汗的沉时溪,满是心疼,“疼不疼?”
“不疼。”沉时溪微微摇头,还在安慰她。
刚才母亲打了五六下,每一下都下了狠手,她听到那个声音都觉得疼,更别说打在沉时溪身上了。
他摇了摇头,把她紧紧抱住,沉思言注意到他脸还是肿的,估计是昨天就被打了,今天还没消肿。沉思言不敢去碰他,害怕不小心就触碰到刚刚被打的地方,不至于流血,但是肯定满是淤青。
“我回来再收拾你们。”母亲把棍棒扔在一边,拿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好好养出来的孩子怎么这么恶心。”
门被重重关上,沉思言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连忙找了家里的药箱,想要帮他上药,掀开毛衣之后发现里面一片青紫,有一块地方还被木刺砸破,出了点血。有一些是新的伤,还有旧伤,但看起来应该是昨天留下的。
“她昨晚上就打过你了?”沉思言一边上药一边问。
“嗯。”
“她抓到你在我房间自慰?”她大致能够猜到母亲看到了什么,只是没想到沉时溪会被发现。
“我没有在自慰,只是躺着抱着你的抱枕。”沉时溪说,“我反锁了门,但她砸开了,你房间的门坏了,关不上。”
她不知道母亲到底为什么要进她的房间,估计是为了找什么东西,结果发现他在自己的房间里。
母亲总是这样的,喜欢到她房间里翻看她的东西,小学的时候日记本被她翻出来,里面写的东西被她拿出来说,不允许她有任何的小秘密,发现她在日记里写了不好的东西就会责备她没有良心。
后来,她再也没有写过日记。
房间里藏的东西都被她藏得很好,什么秘密格子,放在教辅书后面的杂书,都被藏得很好,没有被发现过。
这不是第一次门坏了,初中的时候就被砸坏过一次,后来换了新的锁,她再也没有锁过门,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害怕待在被锁了的房间里,一部分原因是母亲如果打不开门会直接弄坏她的门。
“她以前也这样吗?”沉时溪问。
沉思言点头,“你今天没必要挡在我前面,我可以躲开的。”
“但总会打到的。”
家里就那么大,从客厅到门口的路程不过十几步,她能往哪里躲,母亲不打到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沉时溪就护在她前面,替她挡了全部。
“她说我们恶心。”沉思言忽然说。
“不恶心,宝宝一点儿都不恶心。”沉时溪开始安慰她,疼得龇牙咧嘴也要抱住她,一遍又一遍地跟她说不恶心。
淤青一时半会儿是消不掉的,沉时溪的半边脸还肿着,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是可以看出来之前下手挺狠,沉思言碰了一下肿了的半边脸,被沉时溪抓住手,然后轻轻放在脸上,摩挲着她的手心。
“不疼了。”沉时溪开始耍赖,“要是宝宝亲一下我,就一点儿都不疼了。”
“这时候了你还想亲吻。”沉思言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