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云出生不久便被父母抛弃,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五岁那年第一次面临退货事件,收养他的中年夫妇意外怀孕,根本无心去照顾一个多余的孩子。接下来的几年,许观云在许多家庭辗转,却始终没有被其中任何一个接纳。中考前夕,他被一个豪车司机收养,那司机与他从前许多个父亲并无本质区别,他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这男人却是他最后一任养父。原来他的养父是本城地产大亨周老板的专职司机,那天风雨大作,养父载着周老板和周夫人在盘山公路上行进,突然轮胎打滑,车辆整个翻滚下山,一车三命,新闻轰动一时。周家对外宣称事故的原因是雨天路滑,其实知情的人都明白这是豪门内斗,兄弟相残。周老爷子晚年痛失爱子,心脏病发,被迫退休在家,孤身一人照顾长子留下的唯一血脉,体弱多病的孙女明善,外界事由一概不管,只有在得知司机还有个孤苦无依的儿子时,恻隐心动,派人将许观云接来周园亲自教导,算是替死去的长子和儿媳还债。许观云便是在周园的书房里第一次见到明善。这女孩比他小四五岁,因为身体不好,身量要比同龄的孩子小一圈不止,嘴唇苍白,两颊清瘦,只有头发和眼睛黑得吓人,躲在爷爷宽大的背影之后,怯生生喊他观云哥哥,用好奇又防备的眼神悄悄打量他。周老爷子有心培养两个孩子的感情,特地把许观云的房间安排在明善隔壁,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坐在一起,连出门更换的鞋子都紧密挨着,明善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哥哥,原本独属于自己的空间和长辈的宠爱都被分走,心中老大不乐意,小孩性子发作,每次回家都把许观云的鞋子踹得乱七八糟,东一只西一只,看许观云跳着脚找鞋,捂着嘴巴窃喜偷笑。对于明善这些幼稚的把戏,许观云从不恼怒,只是一笑置之。他很少生气,性格和他的清俊长相一样,很斯文很和善,关怀长辈,包容小辈,周老爷子看他越看越满意,觉得他样样都好,恨不能他是自己亲生的孙子,是明善的亲大哥,替他照顾明善一生一世才好。……所以许观云为什么不能做明善的丈夫?周老爷子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他躺在床上越想越激动,兴奋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为自己的Jing妙盘算感到骄傲,他要将兄长和丈夫两种身份都赋予许观云,将周家的泼天富贵当作伴礼,只要许观云付出承担明善一辈子的代价。周老爷子老谋深算,开始给排斥许观云的明善转变观念。他叫读高二的许观云周末回家给明善补习功课,两个孩子坐在一张书桌前,头挨着头,许观云给明善画受力分析图,细致入微,讲得比明善学校里的老师还好,明善在他的帮助下慢慢能赶上班级的进度。年级大考出成绩,明善兴奋地带着进步了的成绩单回家炫耀,周老爷子看了也高兴,又让她拿去给许观云看,说道:“这一切都要谢谢观云,他每个周末都帮你补习,累得都要流鼻血了,看你进步那么多,一定比你还要高兴。”明善惊讶道:“比我还要高兴?真的假的呀?”周老爷子笑道:“小气的丫头,可不要以你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循循善诱,“你和观云相处那么久,哪次见他对你发过火?观云待你就像爷爷待你一样,只想对你好,不会害你。”明善被说得脸红,低头不说话,她从小到大都很乖,长辈的话永远听得很认真,路过门口时看到许观云和她摆放在一起的运动鞋,也不觉得有多么讨厌了,蹲下来悄悄说了一声对不起,给他摆放整齐,周老爷子站在楼梯口看明善终于接纳许观云,内心快慰。吃饭的时候,周老爷子牵起话头,明善脸红扑扑地向许观云道谢,还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惹是生非,许观云听得一愣,温柔笑道:“只要你开心就好。”这话和爷爷说得不谋而和,明善从此对许观云的体贴性格深信不疑。晚上,许观云拿着明善的试卷带她改错,查漏补缺,脸凑得极近,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颊上,明善一转头便看到他长长的鸦色睫毛和红润的嘴唇,灯光下绒毛都清晰可见,被年长四五岁的俊美少年这样靠近,之前只觉得尴尬难忍,现在却觉得羞怯心动。“嗯……这道题,我记得教科书上有相似的例题。”许观云对她的脸红似乎并未察觉,与她一起坐在一张长凳上,长手越过她的后背去书桌的另一边找教科书,将她整个人都圈进怀里,单手翻开课本为她讲解,“以后碰到这种题目,不要急着做辅助线,先把能算出来的角都给算出来,用题目给的条件就可以直接推算……嗯?善善你脸怎么这么红?”明善不敢直视他,低头用手肘抵着他的胸膛,把二人的距离推远一些:“你,你说话的时候凑得太近了,我耳朵好痒。”她说着,抬手掩饰性地揪揪耳垂。“啊,真对不起。”许观云从善如流,直起身子,与她保持距离,“这样可以吗?”明善心中立马卸下一口气,但同时又觉得有些失落,抿着嘴点点头,努力把心思收回到试卷上,用红笔修正答案,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许观云在一旁支着下巴看她,看得明善又心慌,字迹慢慢凌乱,好不容易才写完拿给许观云看:“观云哥哥,这样对了吗?”
许观云看了一遍,都是对的,笑着凑过去摸摸她的头,说:“善善好聪明,都改对了。”他那张秀气文雅但不显女气的Jing致面容慢慢凑近,在明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奖励你。”明善是独生女,因为生病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