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瓷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一怔。她有些别扭地侧过头去,低声道:“你这时候说这个干什么……”
她的双腿在半空中无意识地一晃一晃,脚尖轻轻擦着ivan的裤边:“什么属于不属于的,我们又不是主人和奴隶的关系,笨蛋。”
“意思是无论你最后选择谁,我只会选择你。”ivan的双眼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同两泓碧潭,“只要你别抛弃我。”
“……除非你惹着我了。”最终,安瓷声音低了下去,但她的双眼中却浮现出柔和的笑意。
两点的钟声在窗外敲响,搅碎了两人之间黏稠的对视。安瓷匆忙地推开他,从大理石台上跳了下去,跑到沙发那儿三下五除二地穿上衣服——所幸她先前脱得快,衣服没被弄脏。ivan则脚步轻巧地走到她旁边,趁她没留神,忽然扣住她的下巴,迅速地碰了一下她的双唇:“晚上见。”
“不行,今天的见面额度用完了。”安瓷故意装出拒绝的模样,推开他就往外面走。ivan跟着她追到走廊上,拉住她的手,轻咳了一下:“那我想请问,可以预支额度吗?”
“你想预支什么时候的?”
“未来我不在的时候的。”
安瓷没忍住笑了起来,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你不是狼吗,说话怎么这么像proteles cristat?”
ivan原本游刃有余的神情在这里出现了短暂的破裂,他诧异地看着安瓷:“我有时候会上tik tok……那里面经常有情侣会这样开玩笑。不过proteles cristat是什么意思?学校里有种族是鬣豺的同学?”
“自己去学中文。”安瓷转过头,为自己灵机一动想到的俏皮话得意不已,步伐都轻盈了不少,上午的积郁一扫而空,以至于没能注意到转角的人影。ivan的反应速度比她快不少,眼尖地留意到就在安瓷经过走廊拐角、并且转过视线的前一秒,有个人快速跑进了旁边的教室。安瓷转过头时,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因而她没能发现。ivan轻轻蹙起眉,不着痕迹地抽了抽鼻尖,在空气中捕捉到了一缕Jing灵族独有的植物清香。
是alv·green的气息。
“我下节课是数学,要去四楼。”ivan顿下脚步,“真得分开了。”
安瓷点了点头。ivan垂下双眼,指尖轻轻拂过她的下唇:“最后一次。”
“我还以为你刚刚那次已经是告别吻了。”安瓷抱怨道,不过看周围没人,她还是顺从地抬起头,由着ivan吻住她。后者却没有像方才休息室中那样,只是浅尝辄止地碰一碰,而是揽住她的腰身,将她压在旁边的栏杆上加深了这个亲吻。对方的舌尖亲昵地扫过她口腔内的软rou,身上微弱的铁锈寒气无孔不入地侵袭着安瓷,后者没想到他会这样,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直到被吻得呼吸困难,她才焦急地拍打ivan的肩膀,呜呜地让对方松开自己。刚刚才享受过性爱的身体,在对方的撩拨下又有了些反应,安瓷急了起来,挣扎的力度也加大,唇角泄出几声呜咽。ivan这才猛地松开双唇放过了她。安瓷用力地喘了一口气,感到自己的脸颊一片绯红:“我、我要先走了!”
她像是生怕ivan会再拉住她,头也不回地跑过走廊,冲着Cao场跑去。ivan瞥了一眼旁边紧闭的教室门,唇角浮现出一个冷笑,朝着四楼离开了。
直到两人的身影都完全消失,教室门才被霍然打开。alv神色Yin晴不定地出现在门口,他的表情介于纠结和恼怒之间,仿佛有两种思维正在他的头脑中疯狂争吵。
“他刚刚可是在故意挑衅你,alv。”艾尔汶在他脑海中毫不留情地冷嘲热讽,“然后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和你在乎的女孩在你面前用舌头狂甩对方的嘴?你别说做出点什么反应,你哪怕装出不在乎的样子玩玩手机都好,结果你听得比谁都认真,我还以为你以后打算去当导演,拍些类似人与异族的三流校园言情小说,正在收集素材哪。”
“我在乎安瓷是因为她出现在了预言里。”alv扶住额头,语气痛苦地说道,“不是因为别的,我对她没有非分之想,我……”
艾尔汶讥笑道:“alv,我们从五岁起就待在一块儿,我比你自己都更了解你的欲望。你敢对着斯嘉丽、对着生命树和伊登女神发誓,你对她没有——”
“够了!”
栏杆外花园中的草木与花树忽然间开始暴长。数不尽数的枝杈与藤蔓,在alv这句话后陡然野蛮横生,苍翠的绿茵仿佛伞盖那样,在一霎那遮蔽了斜照的阳光。然而这郁郁葱葱的景象也只持续了不到二十秒,紧接着,它们开始急速枯萎,好似在这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已经走完了二十年的寿命,青翠虬结的枝桠瞬间焦枯委谢,由方才的葱茏变成了一片枯黄。alv手忙脚乱地跑过去,半跪在地上,指尖发抖地捧起枯萎的枝叶:“奥丁在上,我干了什么……”
“海拉被你的盛怒惊醒,睡意未消地打开她卧室的大门。”艾尔汶用咏叹调的语气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