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安小姐,你留一下。”正当两人转过身,打算离开时,edward不知注意到了什么,忽然蹙了蹙眉,招手示意安瓷停下。后者疑惑地看向他,又低声让ivan先走一步,后者用力地握了一下她的手,这才有些不情不愿地转过身。edward大步来到安瓷跟前,并指了指她的脸颊:“你脸上这道伤是怎么回事?”“伤?”安瓷诧异地摸向自己的脸侧,“这道伤是小时候留下的,我爸说是因为撞上,缝了几针。它怎么了?”edward凝视着她。因为对方戴着墨镜,安瓷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总觉得有些背后发凉:“教授?”“……我想,我可以试着帮你消除它。”好半晌,edward才说道。安瓷睁大眼,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情绪提高了一些:“真的吗?”“只是试试。”edward道,“别抱太多希望,我毕竟不是专门学医的。安小姐,把头抬起来。”安瓷顺从地昂起头。edward伸出手,指尖抚上安瓷脸上伤痕的位置,她觉得被碰到的地方陡然传来一阵暖意。但edward并没有像之前为她治伤那样,立刻把手放下去,相反,他稍微加重了一点力道,而那丝暖意也逐渐变得发烫,直到安瓷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edward才猛地丢开手。安瓷敏感地留意到,对方身上的气质陡然变得锋利而冷峻,仿佛是从锦绣盒子里抽出了一把利剑。然而下一刻,他浑身的气势又收拢了。安瓷捂住自己仍在发烫的脸颊,指尖仍旧能够感觉到那道伤疤的凹陷:“教授?”
“……很抱歉,安小姐。”edward紧紧盯着她,“让你失望了。看来你这道伤疤因为时间太久,已经成为了你的一部分。”“啊,没关系。”听闻此言,安瓷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edward的确也没这个义务帮她,能够做出尝试已经是意外之喜。她叹了口气:“谢谢你,教授。那我先回教室了。”“回去吧。”edward冲她点点头。直到看着女孩的背影消失在一丛灌木后面。edward的目光才沉了下来。他并非如他所说那样不Jing通治愈术。实际上,在过去绵亘多年的战争中,他的治愈术早就取代其他魔法,一跃成为他最擅长的术法之一,按常理而言,如果安瓷脸上只是一道寻常的伤疤,他在今天清晨时为她施加治愈术时,那道伤口就该复原了。但当时edward专注于让安瓷镇静下来,同时,她那会儿脸上没有浮现其他表情,直到刚刚她和ivan在一起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edward才籍此注意到了那道没有被治愈术治好的伤疤。除非那上面附着了魔法。而且是远超于他的魔法。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曾经拥有超越他的魔法的人,edward只能想到一个。而他本该死去十五年了。edward深吸了一口气。一千多年的寿命、两百年为人的时光,足够让他看淡看轻大部分事情,但过去总是如同藏在海面下的水草,当你以为已经风平浪静时,悄无声息地勾住你的脚踝,企图把你拖进暗流。他又想到前段时间在学校里突然出现的鬼侍,以及sue调查到的那个日本基金会和其背后于二战中发家的源氏集团,这些事件和名称在他脑海里被一张蛛网串联起来,并最终汇聚到了一个点上。……如果安瓷脸上的伤真的跟那个人有关,那她恐怕比他和sue认为的都要更靠近漩涡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