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瓷霍然转头。“alv?”她惊讶地睁大眼睛。自打开学以来,她就一直跟andre待在一块儿,没怎么见过他了;这会儿她刚刚跟andre分手,又再次见到了alv,让她恍惚中生出一种宿命轮回之感,“你怎么在这儿?”“我是打算早上先去自习一会儿。”alv看她脸色憔悴,眼角还泛着泪光,下意识感知了一下她的情绪。他的心头微微动了动,礼貌地别过头,从自己的口袋里抽出一包纸巾递给她:“你脸上有雨水。”他委婉地说道。安瓷连忙低下头接过,背身去擦干净脸上的泪痕。alv默然地看着她的背影,艾尔汶带着嘲讽的声线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不是night告诉你,她今天早上会在这儿心碎地哭一场,你才专门跑过来了?”“闭嘴,艾尔汶。”alv咬紧牙关,在心中无声地说道。这时,安瓷已经整理好情绪,朝他转过身来,并努力露出一个微笑:“现在医务室开了没?我稍微有点……嗯,感冒,我想去医务室看看。”“劳lun斯先生貌似还没有上班,他一般九点才会到。”alv回答,“如果你要感冒药的话,我那儿有一些。”“不是感冒药,是……”安瓷一时语塞,她现在需要的其实是创伤膏。andre先前强暴她的时候,貌似导致她下身有些撕裂,之前ilya给她的伤药只能挨过今天上午,她必须找到新药才行,但她并不想告诉alv这一点。她见alv探究地注视着自己,正绞尽脑汁地想编个理由,却听他说道:“我带你去医务室吧。”安瓷诧异地问:“你不是说没有开门吗?”“我有办法进去。”alv轻轻笑了笑,竖起食指按在唇上,“跟我来吧。”安瓷的动作还是有些不利索,alv在注意到这一点后,就特意减慢了速度,尽量跟她的步调维持一致。安瓷因为脑子还是浑浑噩噩的,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艾尔汶抓住时机,故意在alv耳边说道:“你又在白费功夫了。”“闭嘴。”“与其在这里白白讨好,你不如抓住时机对她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情。”艾尔汶在他脑子里轻声调笑,“她现在寂寞又难过,心防不堪一击,你完全可以对她为所欲为,然后把她的记忆清除掉。”alv抓紧袖子,将下唇咬得出血:“艾尔汶,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发誓我今天就会回到生命树,请求长老为我净洗。你别忘了,这具身体的大部分主控权属于我。”“你真是个懦夫,alv。”艾尔汶冷笑,“你唯一能对我作出的反抗就是伤害你自己。你真可怜哪,小alv……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呢?”“我们到了。”安瓷突然说。她停在一扇门前,抬头看着上方的门牌,辨认出顶上的字符。她环顾了一圈走廊,不远处清透的夜色还氤氲着,但日光已经烧上Yin云,为那些厚重的云朵镀上金边,又令她回忆起andre当初从医务室送她回去的那一夜。如今所有东西都能让她想起和andre的过往。她赶紧把这些多愁善感驱逐出脑海,让注意力集中在当下:“alv?”
alv让她退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抽出一根细长的u型发夹,半跪下去,将发夹的一端小心翼翼地伸进锁孔中。他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地转动,直到听见内里的锁扣传来一声脆响,原本插得死死的门把手应声而开。他起身,打开医务室的门,转头冲着愕然的安瓷微微笑了笑:“进去吧。”“你会撬锁?”安瓷纳罕地道,“还带着发夹?”“小时候的习惯。”alv轻描淡写地道,“以前有些时候会被不小心锁住……就这么学会了。”安瓷模糊地觉得他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并没有追问,她抓紧时间,小心地溜进医务室里,在一排排架子上仔细寻找创伤药。但那些药物的标签都是英文,安瓷的英语也就能应付一下日常生活,对这种专业名词一窍不通。她只能凭着脑海里模糊的印象,努力地翻找,正在这时,alv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旁,低声对她说:“我用中文给你念一遍药名,然后我去门口守着,你找好之后就出来。”“……谢谢。”安瓷轻声说道,“你,你也会中文?”alv点了下头:“我母亲据说当年就是去了中国。所以我自学过中文。”“‘去了’?”“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alv转过头,“她回来之后就避不出门,现在居住在生命树深处。”艾尔汶在他脑海中发出一声冷笑。“生命树?”安瓷好奇地看向他。“生命树是我们族群守护的一棵神木,据说它原本是被伊登女神在亚尔夫海姆折下来的一根树枝,它的枝杈不小心割伤了伊登女神的指尖,女神疼得落下眼泪,情不自禁地松开手,让树枝掉落在了米德加尔特,她被树枝割伤而流下的血令树枝在一瞬间长得顶天立地、郁郁葱葱。而最初从它上面飘落下来的树叶,落到米德加尔特肥沃的黑土上后,又吸收了女神的泪水。于是,那些树叶便以叶为骨、以土为rou、以泪为血,塑造出了自己的身体,那便是我们Jing灵的祖先。祖先们感念伊登女神赐予他们生命,向女神承诺永远守护生命树。”(注:伊登是北欧神话中的青春女神,亚尔夫海姆是Jing灵国度,米德加尔特即人间)alv的声线十分优雅,说这段话的时候,有种娓娓道来的意味。安瓷的注意力不知不觉被吸引了过去:“那你的母亲为什么避不出门?”“我也不知道。”alv摇了摇头,“我、我很少见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