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祸害遗千年,平常都是你算计别人,自己吐口血倒是稀奇了。”清冽的男声幽幽响起。
暗系白逸微微垂眸,额前滑落的碎发遮住眼底的黯淡,眉宇间也有一股颓废的疲倦。
“你不就是想夺回主导权吗?可以。”他声音沙哑,轻轻扯动唇角。
“嗯?”略感诧异的男声鼻音微扬。
“这具身体,我还给你了。”
“到了这个局面你还给我?难道还要我谢谢你?”光系轻笑一声:“得到了我的能力,一手好牌打烂成这样,失去的滋味如何?”
暗系白逸鸦羽低垂,沉默的目光惘然,不知看向何处。
“罢了,既然你已经把我和你拴在同一条船上,你留下的烂摊子我也不能不管。”
“你要做什么?别去打扰她,她不会再……”
光系沉声打断:“你真的甘心将她让给阮季升?或是那些来路不明的男人?”
“我让与不让又有什么区别?她抗拒我,为此不惜伤害自己,你不是不知道。”暗系的声音也沉了下去。
温醇的男声微微叹气:“你那些Yin谋诡计都去哪里了?面对她时就全部抛在了脑后?看着吧,无论你要不要,这杯羹,我是分定了。”
……
浓荫匝地,和煦的日光漫过窗柩,阮卿卿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一片炽黄的眩光。
“你醒了?”
“迟旭?你……我这是在哪?”少女揉了揉眼,起身打量四周,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这里是阮季升的地盘,放心,白逸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男人墨黑的眸也被逆光染上一层柔和的暖意,轮廓耀眼,颇有种青葱不羁的少年恣意,少女却没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沉犹豫。
“季升哥?他救我出来了?”
迟旭轻轻点头。
阮卿卿强迫自己忽略心底的闷胀,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声:“他现在在哪里?怎么没见他?”
她有一肚子的酸楚和困惑,想当面找他问清楚,比如为什么不早点救她出来,为什么要等到她怀了孩子,他们困在低维空间后才来救她……
迟旭顿时哑然,他从阮季升的Jing神世界中看到了前因后果,那分外庞杂的信息量也让他一时无法负荷陷入昏迷,再醒来时,就到了如今这个对他分外有利的局面。
要告诉她吗?他内心的不忍和私欲激烈交战。
现在她对阮季升心存芥蒂,以那人的性格,从前没有将实情告知,现在身体有恙,更不会将前尘旧事全盘托出。
其他碍眼的人更是生死不明,如果他自私一点,现在就带她离开,那再没有任何威胁,最多只是时间的问题,她早晚是他一个人的。
但如果告诉她,无异于亲手将她送去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她心底一直有阮季升的一份位置,一旦误会解除,他迟旭又算什么?
“怎么了?”
迟迟不见回答,少女盯着他愈加深幽的黑眸,歪头诧异。
男人僵硬地笑了笑,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一醒来就问别的男人,姐姐也不顾及一下我的感受。”
“唔,抱歉,我只是……”
迟旭微微叹气:“用不着道歉,追着你跑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是个小没良心的?”
阮卿卿被男人怨妇般的语气逗笑,笑完却发现他眼神灼热,就那样直勾勾看着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用被子捂住脸,再偷偷瞅他,声如蚊蚋:
“那你别追了,反正追上了也是欺负我,我干嘛要有良心?”
“欺负?”迟旭嘴里嚼着这两个字,狭长的眸子凉凉扫过她裹着被子的纤瘦身形:“后来我那也算欺负?”
“想尝尝真正的欺负是什么样吗?我如果真要欺负姐姐,那一定先把你关到小黑屋里,然后早上Cao一次,中午Cao一次,晚上Cao一次,一日三次顿顿不落下,让姐姐见到我就腿软流水。”
男人嘴上凶狠,手上作势要去扒她身上的被子,实则没有用多大力,只是在她身上几处敏感位置挠痒痒。
阮卿卿被袭击得受不了,边咯咯笑边逞强:“你是耕地还是上班呢?在我腿软前,你不怕先把自己累死。”
迟旭眸色暗了暗:“要试试吗?”
“不要!”眼见他要动真格,阮卿卿连忙义正严辞地拒绝,为了保命,可不能再嘴硬。
迟旭嘴角上翘,惩罚般捏了捏她的脸蛋,然后感叹:“哎,瘦了。”
少女斜眼睨他:“和我在望北比肯定瘦。”
开玩笑,那会儿住在望北基地时,虽然每天的运动量大,各种投喂却是不停,身边围了五个Jing益求Jing的男人,顿顿吃饭都有人监视,少吃一口都不行。
迟旭望着那张故作轻松的小脸,想到她这段时间的经历,心底再次泛起揪揪的疼,那句话随之脱口而出:“想知道阮季升的事吗?”
阮卿卿微微愣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