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线温隽,明明只是一句话,却轻易抚平了她酸涩紧绷的心。
阮卿卿眼睛红红的,正欲开口,就听见顾司濯语气凉凉:“嘴上说得好听,你收拾得了吗?”
郁文舟云淡风轻笑了笑:“只要卿卿开心,郁某全力一搏,同归于尽还是可以做到的,司令可不要学我,毕竟肩上担子重,怕是有力无心。”
此话一出,顾司濯面色黑了一度,嘴角倨傲却分毫不减,反唇相讥:“是,郁兄这个闲人做得不错,几次叁番让她被人带走,我与阁下打个商量呗,下次若再有这种事,与其便宜别人,不如让给我。”
二人火花迸溅间,靖轩微微靠近不明状况的少女,嗓音压低:“姐姐,不用管他们,他俩一见面就吵,一个比一个幼稚。”
他还想再嘲讽几句,却忽然注意到她眼底还未褪下的水色,不禁顿了顿,声音哑了:“白逸他……是我的不对,我……”
“我没事。”阮卿卿摇了摇头,将情绪压下:“对不起……明明答应过你不会不告而别,我还是食言了。”
“不……我收回之前的话。”少年眉宇间罕见地流露一丝脆弱:“姐姐,我宁愿你将我抛下,去哪都可以,只要你能好好照顾自己,过自己安稳快活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我这么愧疚……担心。”
阮卿卿蓦然一怔,目光划过靖轩干裂泛白的唇,对上他掺杂忧郁的眼,明明那么恣意张扬的一个人,不知何时起,竟不着痕迹地敛去了所有光芒,毫无掩饰地站在她面前。
她抬手抚平男人眉心紧蹙的纹路,安抚地扬起唇角:“别皱眉,皱眉就不帅了,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小金。”
靖轩点头,眼底一片波光柔和,将她的脑袋拢在怀里,静静嗅着那抹熟悉的幽香,这些天的失眠焦躁仿佛终于有了突破口,紧闭的心间漏进了一丝清风。
阮卿卿察觉不到,靖轩却收获了周围一圈不满的目光,他毫不在意,甚至暗含挑衅地回扫了众人一眼。心底不禁想到,可惜迟旭不在,否则也该让他看看,到底谁才是卿卿心中首要的。
眼见二人难舍难分,顾司濯十分吃味,看向一旁从容自若的男人:“傅领主确实大度,未婚妻在自己好兄弟怀里,眼见心不乱啊。”
在望北基地时,当从佣人口中得知阮卿卿是傅以珩的未婚妻,他不知有多恼怒嫉妒,差点带人掀了那里,但为长远考虑他忍了,从阮季升那儿得到她的位置后,他们就空间传送了过来,现在见到她无恙,不拿这刺一刺傅以珩,他顺不过这口气。
男人冷峻的面容上却是一贯的风波淡淡,眼皮撩起:“顾兄真是幽默,我没有这点气量,也不会容你到现在了。”
顾司濯冷哼一声,谁又不是呢?若非暂且动不得,他早就翻脸了。
男人黑眸扫过剩下几个碍眼的人,几分不耐烦:“赶紧走吧。”
无需他说,傅以珩早有此意,右手微旋蓄力,空气扭曲般波动了一下,传送门再次出现,门内是一片黑洞般的深幽。
阮卿卿松开靖轩,踏入光门前向四周瞄了瞄,这才发现少了一人:“怎么没见迟旭?”
郁文舟、迟泽都来了,以往最爱缠着她的人却不在。还有顾司濯,哪怕几人互相没有好脸色,却仍然选择一道前来,真是奇了。
“他呀,晕过去了,要我说,身体素质太差。”靖轩语气玩味,趁机在少女面前抹黑。
阮卿卿点点头,随郁文舟走进光门,心底暗忖迟旭是不是生病了,之后倒可以去看看他。
几人全部迈入后,背后的光门闭合消失,身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却莫名感到安心,等待传送的过程中拉了拉身旁人的袖口:“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白逸周围的光暗元素应该能够屏蔽外界的探查,不然不会这么久了,他们才在这里找到她。
郁文舟怔了怔,正犹豫要不要将阮季升的事告诉她,身后却骤然传来刺耳的气压嘶鸣声。
几人闻声看去,刚刚闭合的光门竟溢出几柱光亮,白光乍现的空间撕裂口迅速gui裂扩大,下一秒,光门所在的虚空处应声碎裂,整个空间随之不稳定起来,令人惶恐的震动感愈演愈烈。
阮卿卿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形,以往进入傅以珩的传送门,快则几秒,慢也不过几分钟就能从另一端离开,这次却久久不见光门出口。
“怎么回事?”她眼含担忧地望向傅以珩。
男人摇了摇头,深邃的眸紧盯着碎裂处:“目的地的出口凝聚不了,外面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们离开。”
话音刚落,又有一面虚空“嘭”地炸开,更多炽光铺天盖地涌入,巨大的轰鸣作响中,脚下的剧震几乎让人无法站稳。
“糟了,传送空间没法维持了,估计很快就要崩塌,我试着开一个随机出口,你们先带她离开。”
“这里崩塌了会怎样?”靖轩神色微变。
傅以珩拧眉沉声:“空间传送的维度原理非常复杂,简单来说,如果我们不能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