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教授这是何意?”傅以珩向前踱步,面色冷沉。
“这是我找来的帮手,各位无需紧张。”男人嗓音澹然,抬臂介绍:“新y国总理,海军总司令,顾司濯,应该都认识吧?”
“有过一面之缘。”郁文舟脸上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我们这点小事,倒不用劳顾司令大驾。”
“是啊,司令这大忙人的,怎么有空来我望北?”靖轩唇角也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头次附和郁文舟说话。
“与她有关的,怎会是小事?”顾司濯取下墨镜,懒洋洋抬眼:“诸位不用担心,我的时间应当比郁兄充裕些,不知枭东最近整顿的如何?上次匆匆一别,有些见面礼,还没来得及给三位。”
迟泽不咸不淡扯了下嘴角:“顾司令还是先Cao心自己吧,听闻贵国与e国战事焦灼,亚得里亚海湾久攻不下,阁下不忧心战损补给,倒对我枭东关心得很。”
顾司濯黑眸微眯,绽放出锋利的寒芒,半晌后冷冷扯唇:“迟领主说得有道理,陆国地大物博,怎是亚得里亚一隅能比的,不如先把贵国纳入我国,有了这里的丰沃物产加持,后勤补给什么的,自然不用担心了。”
“当然可以,司令想要随时来取。”迟泽淡然一笑,语气讥讽:“只是吞的时候小心点,被鱼刺卡了喉咙就得不偿失了。”
几人夹枪带棒,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间,阮季升不轻不淡地开口打断:“诸位若愿意一直站着,就在这儿慢慢聊,我进去等你们。”
他神色宁和淡漠,说完就径自向竹林浓荫处走去,利落高大的背影清远卓然。
顾司濯自然听出了迟泽话中带刺的嘲讽,他隼眸冷沉,却没有再说什么,他今天不是来和这些人拌嘴的,而是为规避阮季升所预见的未来。
哪怕自己不能独占她,他倾尽全力,也不能让她凋谢在另一个男人手里。
目前看来,只有借用傅以珩的空间传送和靖轩的异能探查,才是救出少女最迅速有效的方式。
“有劳迟领主挂心,我也先进去了。”顾司濯眉目稍扬,丢下不痛不痒的一句,随之阔步离开。
长风斜过,灼烈日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树叶投下斑驳,傅以珩微微靠近迟旭,嗓音低沉:“读出什么了吗?”
迟旭眉头皱了皱,他没有从阮季升的内心世界读出任何信息,那里竟是一片纯净,甚至空白。
出现这一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对方是个傻子,要么……被读心者的大脑思绪过于庞杂,甚至Jing神力也高于他。
而就阮季升来说,前者显然不太可能。
罢了,既然不能直接读心,就要通过身体接触。
“怎么?”见他沉默,靖轩嗤笑一声:“平时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遇见个时间系就哑巴了?”
迟旭薄唇抿着锋利的弧度,心下有了打算,面上却不露声色,悠悠开口:“阮季升没有恶意,暂时可以相信。”
“就这?他的打算是什么,阮卿卿在哪里?”靖轩浅棕色的瞳仁微沉,虽早有预料,迟旭不会全盘托出,哪知他竟jian猾至此,连一点明确的信息也不做透露。
迟旭覆着黑眸的眼睫凉凉撩起,将靖轩之前的话还回去:“急什么?你不是要尽地主之谊吗?我倒很期待呢。”
说完,他转身离开,与迟泽、郁文舟一起向宅邸走去,步入前两人的后尘。
靖轩低低咒骂一句,看向傅以珩:“看看,这就是你想的好办法。”
男人沉沉笑了笑:“不要自乱阵脚,他们人都在望北,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你怕什么?”
前者冷冷掀唇:“但愿吧。”
靖轩却不知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别说是他了,就是郁文舟和迟泽,迟旭也没有将实情告知。
接风洗尘的宴会上,觥筹交错,各怀鬼胎。
迟旭暗自注意着阮季升的一举一动,见男人离开了大厅,他不动声色跟了上去。
“巧了,阮教授也出来透气啊。”
见到来人,阮季升微微点头,深褐色的眸毫无波澜,有种风雪俱静的清寂。
迟旭长腿交迭随意靠在亭柱上,也不觉没趣,兀自开着话匣:“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阮教授如此豁达胸怀,宽宏气量,非我等能比。”
阮季升神情平淡:“e国保密局的工作一向做得很好,应该当不起百闻二字。”
“呵呵,卿卿总跟我提起教授呢,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确实比一般兄妹亲近许多。”迟旭笑了笑,语气逐渐不善:“不过再亲近,也该在举止上注意些,尤其是成年后,做哥哥的要自觉保持着距离,阮教授觉得呢?”
阮季升不甚在意地向他投去一眼,目光清浅潦草:“卿卿经常提起我?你们很熟吗?”
“当然,我和卿卿情投意合,说起来,我也该叫你一声舅哥。”迟旭面不改色,趁机递去手掌,狭长的黑眸明亮,好似确有其事。
阮季升似笑非笑睨一眼迟旭伸来的手,最终没有说什么,右手抬起握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