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了。”
成璧眨眨眼睛，忽地扑前上去，咬住他的喉结。
“不要脸就不要脸。要那玩意有什么用。”
成璧双眸大睁，“怕疼？”
二人在床榻上翻滚纠缠，不知谁上谁下，或者都想居于上位，压制住对方，总之是互有胜负，未见输赢。这么闹了一阵，成璧先一步觉得累了，气喘吁吁地窝在枕头上。
赵元韫伏在一旁，托腮凝望着她，“嗯，我也害怕。”
她虽推推让让的不愿依从，心里倒是不再绷得那么紧了，脸上也似恼似羞，也就眼尾还存着些红意，到底不像是才哭过的样子了。
那唇舌如灵猫之尾，搔得她痒酥酥的。成璧赧着脸推他，“你不要脸，谁要解闷了，滚开！”
“什么？”
矫情够了，是时候谈谈交易。成璧眼帘微垂，随即环搂住他的脖颈，凑上来问他，“尔玉笑了，皇叔可有奖赏？”
又是这句，栓鸟的脚链子，怎么听怎么古怪。成璧拽了拽那截银质的长链，“都要歇了，怎么不取下来？”
赵元韫摸了摸手腕，“本王给你打了个脚链子。”
“笑一笑，嗯？”
如若锐气即将消磨殆尽，那便以肉饲雏鹰。她可以飞向蓝天、峭壁、苍野，也可以一直下坠，坠向他。
成璧脸上掠过显而易见的懊恼之色，随即又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成璧只觉这人酒还没醒，说话颠叁倒四，怎么不干脆一头喝死罢了？她正暗自腹诽呢，忽闻赵元韫轻笑一声，“就这么嫌弃本王喝酒？”
“是记岔了。这链子是给鸟儿打的。”
“急什么。”
“我怕疼。”
“这也要讨赏？你这丫头，未免太贪了点。”
赵元韫仍是不忘口舌解闷那一茬，嘴巴忙得一刻不歇，一时往耳内呼气，一时又往下戏弄脐窝，闹得成璧左躲右闪，顾此失彼，终究还是没防住偶尔被他得了逞去。
赵元韫刮了下她的鼻子，“就不知道再乖一点，再来求求本王？”
成璧眉心微蹙，未曾料想他忽地提到此处，神色立刻沉凝下来。赵元韫知她不悦，只淡淡道：“你认他，到底还有些用。总不能平白便宜了旁人。”
他放开那缕沁着幽香的发丝，大掌顺着她身躯的起伏四处探索。很随意地触摸，不会在任何地方多加停留，好像这种肉体的亲密与抚慰只是他手的癖好，却不是脑的。
成璧微微一嘻，自嘲笑道：“有什么用？难道还能指望他幡然悔悟，痛哭流涕地请我回宫接着做他女儿？”
是他们心里对妾妃本有鄙薄，只知道自己快活，出了火便丢过不认了。尔玉却是我心头的一样宝物，慢说捧着抱着，便是要夫君与你口舌解闷也使得。”
成璧一抿唇，气道：“皇叔！”
成璧心下微惊，不妙，这老狗怕是颇通唇语，已瞧出她方才在偷偷骂他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愈发听不懂了。
他说着，唇吻移向耳畔，如同舔舐花房一般舔舐着她的耳廓，“说说看，要我怎么做才好？口舌解闷……可还喜欢？”
“皇叔答应尔玉，不许杀了京黄，可好？”
绒密的睫毛便如暗雾，掩去眸中一切隐秘的思绪。他轻握住她的脚踝，指尖在如血的珊瑚珠上一扫而过，细细摩挲，在她肌肤的滑腻触感里暧昧徜徉。
成璧疑惑不解，没想到赵元韫竟还真的点头“嗯”了一声。
不可以太顺从服帖，不可以太野性难驯，掌中的玉要细细雕琢。小鸟儿虽不是鹰，也要彼此熬着，只看谁先认输，或者都不认输。
答非所问。成璧翻个白眼，晃了晃脚丫，踝上玉铃儿叮当直响，“不是在这呢？皇叔你记岔了。”是喝大了还差不多。
“从前可没见皇叔养过什么鸟儿。”成璧眼珠转转，难不成是指信鸽？
赵元韫半支起上身趴伏过来，手中勾起一缕青丝，绕圈把玩片刻，忽然道：“尔玉，这个爹你还得认。”
赵元韫笑而不答。
“从前不在，今夜会回来的。”
“呵，还以为什么。”赵元韫嗤笑一声，“本王都忘了这码事，你倒是又提起来。”
赵成璧鼻腔出气，忍不住将对父皇的痛恨转移到他身上，忽地狠狠地一拍他的手，“什么东西，硌人，挪开！”
“先前没拴住。若她今晚真能把本王咬狠了，倒是可以稍做奖励。”
这又是什么说法？“皇叔还能未卜先知？”
为今之计，只有迎难而上。成璧垂眸细思片刻，换上副羞怯的神情，小心翼翼地瞥着他，“尔玉……尔玉只是害怕……”
成璧嘴角极细微地一咧，赵元韫便捧起她的双颊，“乖尔玉。”
赵元韫迎着她的视线，弯唇轻笑道：“那依你，不杀它，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回轮到成璧吃惊了，“皇叔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