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点了点头。这样的事她没必要亲自走一趟,隻交待曹嬷嬷派个人去通传就行。
“怎么可能——”苏妙真看不惯她装模作样,冷笑道:
她将目光落到了苏妙真的身上,见她一侧脸颊红肿,先前被姚婉宁打过的地方浮出几根清晰的指头印。
“你们——”
又恰好遇上了洪灾,家里乱成一团,多亏了姚家送了些粮食、柴禾等。
“你表面看似公正严明,实则内心说不定嫌弃我跟弟弟只是穷酸
她将苏妙真姐弟二人视如己出,教训的时候也并没有多想,哪知话音一落,苏妙真就再也忍耐不住:
“你冤枉我!”苏妙真以往就领教过姚婉宁的厉害,知道她并不如表面展现出来的那般好欺负,但此时仍被她这些话气死。
她话没说完,便被柳氏打断:
姚婉宁一扫以往温柔的模样,道:
温家近来日子不大好过。
“你娘当年乖巧懂事,你怎么做出这么糊涂的事?”
自温庆哲被抓之后,温太太求救无门,时常以泪洗面。
“你当然不承认。”姚婉宁轻蔑的看了她一眼:
拿到丹药的时候,提出愿意释放温家人时,她依旧有种被占了便宜之感。
柳氏看着苏妙真的眼神中带着说不出的震惊之色,继而化为失望。
她一口气将内心的抱怨喊出,一说完后,屋里静得落针可闻。
“娘,妙真咬了守宁。”
她养大了三个孩子,长子年少老成,听话懂事。长女也是温柔顺从,小女儿一般小事倒也会斗些嘴,但大事乖巧,极少这样顶撞她,柳氏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
“我……”
“你也不要这么说。”姚婉宁激出了她的内心话,不着痕迹的看了柳氏一眼,接着抿了抿唇,露出若隐似无的笑意。
她语调一转,变得温和而轻柔,道:
“你咬守宁,大家都亲眼看到的。”她目光转向姚若筠等人,姚若筠毫不犹豫点头,就连苏庆春也点了下头,苏妙真更感急怒攻心,忙道:
自苏妙真入神都以来,柳氏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示出强势:
“婉宁说得没错。”
“你明知当时家里有客人,但你仍吵吵闹闹,守宁想製止你,你就推推搡搡,还想出口咬人。”
柳并舟看着顾焕之的背影离开,许久之后,他才回头跟柳氏道:“你也听到顾焕之的话了,赶紧派人跟温家说一声。”
“我看姨母就是这个意思。”
“事关顾后性命,你怎么敢随便送药?我们姚家如此多人命,并非儿戏!”
反正话已经说出口了,苏妙真索性一泄心中之怨。
“妙真,这药丸能不能真救人,还是未知之数呢,你这样贸然送出去,若顾后吃出了好歹,我们一家人都要陪着你出事。”
“我没有!”苏妙真捂着脸,听姚婉宁说话,顿时大喊出声。
她初时以为这个外甥女是中了邪,可此时听她说话,却发现她并非完全中邪,极有可能是本性自私——先前表现出来的温柔小意,兴许只是一种伪装而已。
她想起‘前世今生’,更添怒气,又道:
忧的是药来历不明,苏妙真可能还被妖邪缠身;喜的则是温庆哲终于脱离劫难,保住了性命。
柳氏紧皱着眉,打断她的话:
只是此时没有人理她,柳氏既忧且喜。
“我没有——”柳氏没想到这孩子心中竟如此偏激,一时不知所措,竟有些语塞。
“如果没有我送的那粒丹药,顾大人未必会领你们的情,温献容的父亲也还得继续蹲在刑狱的大牢里!”
“你……”她语气尖锐的反驳令得柳氏怔了一怔,苏妙真又道:
今夜顾焕之的话,对温家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处理完了这些事后,屋里人表情有些怪异。
“我若救了顾后,功劳是大家的,我是半点儿好处沾不到;如果救不了顾后,黑锅就该我一人背是吧?”
少女虽有些心机,但毕竟年少,还不能完全掩饰自己的心情。
直到此时,柳氏才意识到这几个孩子之间的相处,并不如她想像那样的亲密。
“我根本没有咬到!”
“糊涂?我做什么事姨母都觉得糊涂,姚婉宁打我你怎么不说?”
“可是顾相说了,他——”
柳氏有些头疼,张了张嘴,姚婉宁就抢先道:
而其他几人也或忐忑不安,或心不在焉,似是都有心事。
柳氏与她目光对视的时候,看得到她眼里的怨恨、愤怒以及不甘心,甚至夹杂着隐隐的鄙夷。
“我送丹药,为的也不是我,是为了外祖父,为了姚家!”愤怒之下,她口不择言:
“你满口顾相,你又认识这位大人几天?就把人家的话信以为真?”柳氏越说越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