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柳氏会因为今日的事厌恶自己。
温景随苦笑了一声,心生不忍。
此时雨水淋得她脸上脂粉都花了,她要哭不哭,声音有些尖锐。
一行人出了门,温献容不安的小声问:
“
“如今灾难就在眼前,不是说这些私事的时候,有些缘份在,便是斩也斩不断,若是无缘,强求也没用的。”
温景随大声的喊了一句。
“温太太,先回去吧,你也听到了,大灾将至,还是先准备应急之事。”
温太太急促的说话声顿时就停了。
“我们回去吧。”温景随的语调软了下来,轻声哄了她一句。
“若筠,送温太太他们回去。”
她说完,又脸蛋红红,小声的说道:
“守宁性格大度,不会生你的气。”
“柳先生——”她还不死心,想要多说几句,柳并舟眼神一沉:
更何况长辈们对他的心思一清二楚,事到如今,再纠缠也是无用,不如先回去,后面再想其他办法。
他身材瘦高,又文质彬彬,今日发生吵闹,她自诩待人接物都进退有度,但当时却也被两位长辈吓住,有些不知所措。
姚家已经在逐客了,他此行是为了与姚家交好而来,不是惹人厌恶的。
“其实我觉得,你也很好。”
柳氏应了一声,看向温太太,她还想说话:“柳先生,是我有错,但错不及儿子,我的儿子天资聪颖,又心怀抱负——”
姚若筠最终不忍,说道:
姚若筠点了点头。
温献容也是关心则乱,闻言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他这话音一落,温献容便忍不住破涕为笑,重重的点了点头:
“先前我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今夜会出大事,你还是赶紧回家准备。”
“我娘的性格你也清楚,她对事不对人,不会生你气的。”
“你要喜欢仙鹤,将来我们成婚后,也养一隻就是了……”
柳氏一扫先前的凶悍,好言劝解了几句。
姚若筠将温家人送到门口,打了伞站在屋檐下,看温献容舍不得离开,便微笑着催促了她一句:
这一次姚若筠没有再说话,温献容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却也并没有再多说,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定是厌恶了自己!
“玉儿,送客!”
柳氏虽厌恶温太太言语教训自己的女儿,但也怜悯她此时的模样。
“今日不宜说这些。”
偏偏姚若筠能站出来,既是愿意守护妹妹,又没有与温太太起大衝突,温献容是真的觉得他很好。
“先回去吧!”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逐渐强硬。
她不敢去看儿子的眼睛,怕在他眼里看到指责。
她转身吩咐儿子:
更何况温太太纵然有错,但她养出了一个好女儿,又是姚若筠未来的岳母,看在她一双儿女的份上,柳氏此时便不再与她计较了。
温景随也拉了母亲,轻声道:
温太太第一次发现这位看似柔和的老先生也自有自己的傲气。
她自己的心事一放下后,便想起先前在姚家发生的一幕,顿时眼圈一红:
他说完,见温献容神情有些怯生生的,眼圈泛红。
“娘!”
“啊?诶!”
“回去吧,外面雨大,又冷。”
“嗯!”
温太太强行忍住恐慌,又道:“可是……”
“再说了,她今日骑鹤而飞,不知道有多威风,说不准早将这些小事抛到脑后。”
她一句话说得姚若筠脸颊通红,却眼睛发亮,应了一声:
他仍一如既往的温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似是十分的平易近人:
“温太太。”柳并舟出声道:
“我娘她——”
说完,又酸溜溜的补了一句:
她长了一张满月似的圆脸,杏眼桃腮,平时最是爱笑,待人接物都很落落大方,很少有难过的时候。
温献容有些忐忑,他以眼神安抚,几人来时欢喜,却没料到回去时是这样的结果。
若是以往,温太太定不允许他做主,可此时她已经乱了章法,再加上儿子的表现似是与以往不同,她失去了强硬的底气,最终只能含泪点头。
“若筠,柳姨她——”
他说完,喊了柳氏一声:
“没事的。”姚若筠偷偷拉了下她的手,感应到未婚妻手掌冰凉发抖,便牢牢将她握住,似是要将自己体内的热量传递给她:
”温太太反手拉住儿子,连声催促。
“娘,我们先回去再说。”
“景随,景随,你跟柳先生说,娘只是,只是——”
他娘向来要脸面,平时出门最是注重规矩、得体,深怕给温家丢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