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际大厦,四十九层。
会议室内,贺戍在听完财务经理的季度汇报后却迟迟没有作评判,俊雅的脸微微侧着,目光久久的凝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像是正思考着什么。
“老板?您在听吗?”
“继续。”
“数据报告刚刚……我已经讲完了。”
财务经理心里抹汗,他还是第一次见贺总这个魔鬼工作狂跑神,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稀奇。
贺戍掀眼瞧着桌子上的文件,头都没抬,声中含威:“我是说换销售部汇报,你结束了,明天重新提交一份上来。”
“……”
“好。”李肖一怔,不敢再问,低首服从道。
严涛敲击键盘的手一顿,不免觉得刚升职的李肖还是太嫩,报告存在一处低级错误不说,还质疑上司是否认真在听,根本不了解老板正常情况下能听完都难,若不是他人逢喜事Jing神好的话……
“散会。”
众人乌泱泱离去,穿得堪比影星走秀的罗子埠立即凑上前,急色道。
“阿戍,建材出口这个项目我都盯到一半了,你真的要把我踢出去?你吃错药了吧,裘克荣和严涛他们两个没喝过一点洋墨水的乡巴佬怎么可能有我懂中东市场?有我的人脉广?”
坐在长桌中部位置的两位当事人跟没听到任何话似的,全程静音,一丝不苟地埋头工作。
“你——”
“罗子埠,道不同不相为谋。”
主位上的贺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捻着钢笔,看向他:“你喜欢玩时尚还是玩女人或者玩刺激,都可以,但如果你影响到工作,那不好意思,你出局了。”
“以及,阿克和严涛职位或高或低,然实际上,权力和你是平起平坐的,都是我们一路扶持而来的兄弟,你确实学历高口才好朋友多,可论业务能力、为人处世你哪点有他们出色?你的优越感从何而来?如果你是觉得出生名门就一定是高人一等,那我也只是个中产阶级家庭出来的,你大概亦不服,又何必勉强共事?”
罗子埠脸如土色,眉头一耷。
“我……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前一直在做中东市场,是因为你突然把我换了,我才气的口不择言!”
室内的低气压还在持续。
他表情颓唐,“ok,你说的问题,我承认,自己的性格是有傲慢的成分在,但我没有真的瞧不起兄弟啊!还有,影响到工作这点是确实我的错,今后我会注意,你们可以监督,但离开是不可能的,也从来没想过!”
罗子埠疯狂向那俩人使眼色,可惜没什么卵用,没人搭理他。
他拧着青颈:“好,我再让一步,这个项目我彻底放弃不碰了,但如果他们遇见什么难题,我必定不遗余力的帮忙解决,不会要求分红,现在行了吗?”
贺戍没说话,捏着咖啡杯,面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咳咳……”
“子埠,那这个月还有下个月的饭钱就你包了啊!”
裘克荣忽然出声解围道,黝黑淳朴的脸咧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他是几人中年纪最小、出身最差的,来自农村,十六岁大一辍学,是两年前被贺戍偶然从贫民窟泥工房里挖来的计算机天才。
罗子埠大喜:“就这么说定了!”
“马尔代夫一月游。”严涛也冷不丁道。
罗子埠咬牙:“行啊,我全包了!”
贺戍执起笔,垂眼在文件末尾处签字,“除了严涛,都出去吧。”
——
出租屋,下午三点。
苏融在床上醒来时,迷糊得都有些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拉上早晨被男人褪在膝弯的内裤,她起身去浴室,照镜子时,竟然发现自己tunYin交界之处都被他撞红了。
泡了个热水澡,换上舒服的毛绒睡衣,她捂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去厨房,手机却忽然来电了。
“喂?”
“醒了?”
男人问道,低沉的声音涌入耳畔时让她不禁一怔,也没去想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号码的,她瘪起嘴哼哼的就撒起娇来。
“嗯,可我现在好饿啊,都怪你!”
对面有几秒都没有动静,但苏融就是知道,这个男人绝对在笑!
“你不准笑了!明明是你的错,这么不知节制!”
“咳……是你体力太差,以后多练练。”
“我不要!谁要和你练!”她现在都跟被卡车碾过一样的痛!
“哪次没让你爽过?喂饱了就不认了?”他成熟的嗓音颇显无辜道,身旁还有笔尖敲击桌面的响声。
“你别说了……”她揪着头上的兔子长耳,赶紧转移话题:“我要……要去热饭了。”
贺戍合上文件夹,“先等等。”
“做什么?”苏融扶着门框还没进去。
“穿好衣服了没?”
“肯定呀,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