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苏邀月坐在桌子上累得气喘吁吁。
外面没有动静,苏邀月又砸碎一个花瓶,然后高声叫道:“流血了!我流血了!”
“啪嗒”一声,屋门被打开。
苏邀月泪眼朦胧地看过去,陆枕走了进来。
男人上下打量苏邀月一眼,发现小娘子只是在胡诌,立时放下了那颗吊起的心。
陆枕身上带着淡淡的檀香和浓郁的药味,他将手里的药递给苏邀月,“喝了,我就送你回去。”
苏邀月委屈地盯着那碗药,她蜷缩着坐在桌子上,不情不愿地拿过来喝了一口,真的只是那么一小口,然后就塞回给了陆枕。
陆枕:……
入夜,马车内,两人各自坐在角落,中间隔了好几个长泉。
正在外面驾驶着马车的长泉感受着从马车厢内传过来的凝滞气氛,用力想着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受这个罪。
晚上道路上没有多少人,苏邀月又折腾的回到京师外宅。
一日两次往返,再加上一顿哭闹,已经让苏邀月没了Jing力。
黄梅小心翼翼地扶着苏邀月从马车厢内下来,外面已经有一顶软轿在等着了。
在苏邀月上轿子前,陆枕单手扶着马车帘子,声音清晰道:“我并非女子,不能理解,不过从今日开始,我会理解。”
是姐姐呀~
苏邀月躺在床铺上, 想着陆枕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呢?
“娘子,该喝药了。”黄梅端着药碗过来,苏邀月一闻到那苦涩的药味就立刻用被子把脸捂住了。
“不喝。”
“娘子, 您这不喝药,伤好的慢。”黄梅将药碗放到苏邀月床边, 然后又端来一个九宫格, “娘子您看,公子让长泉送来的果脯, 都是您最喜欢吃的。”
“他不是刚走吗?”
“是啊,这刚走不是就想着您了?”
黄梅这话带了几许调笑的意思。
苏邀月登时面色一红, 娇嗔道:“你别胡说。”
“奴婢胡说什么了?”黄梅捂着嘴偷笑,起身道:“奴婢去厨房看看你的饭食好了没有。”说完话, 黄梅就起身准备出去了。
苏邀月还是有些担心萧袅袅, 便喊住黄梅, 让她去找如霜打听打听。
如霜虽是萧袅袅的丫鬟,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亲如姐妹。可这次的事情,萧袅袅连如霜都没有告诉。
如霜跟黄梅谈完,转身回了屋子。
萧袅袅坐在绣棚前,正在刺绣。
门窗紧闭,屋内也没有点灯,昏暗光线之下, 萧袅袅的手无意识地绣着。
如霜知道,自家姑娘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可她又十分了解她家姑娘,若是她家姑娘不肯说, 那么一定是撬不开嘴的。
如霜将今夜的晚膳端进去, 她背对着萧袅袅道:“苏娘子的脚踝扭了, 听说是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摔得。”
萧袅袅刺绣的动作一顿。
如霜继续道:“苏娘子跳的是芙蕖院,好像是为了什么事情去找姑娘的。”
萧袅袅的神思终于被拉扯回来。
她原本已经心如死灰,准备如木偶一般嫁给马晓生做妾,然后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行尸走rou一样的过完这一生。
“为了我?”萧袅袅嗓音沙哑。
如霜上前,跪倒在萧袅袅身边,双眸通红,声音哀切,“姑娘,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袅袅的眼神再次黯淡下去,她捏着手里的绣花针,指尖颤抖,良久后缓慢开口道:“没事。”顿了顿,她又问,“母亲那边的陪房妈妈过来了吗?”
“奴婢去看看。”
王氏的陪房妈妈从郊外宅子回来,将萧袅袅愿意嫁给马晓生的事情告诉了王氏。
还说不管是妾,还是正妻,都没有问题。
王氏虽然震惊于萧袅袅的妥协,但她认为萧袅袅也知道自己在外头的名声不好了,如今能攀上像马晓生这样的,已经算是不错了。
马晓生虽然现在官职不大,但他跟对了人,只等三皇子飞黄腾达,登上那个位置,她日后荣华富贵必不可少,说不定还能封个诰命呢。
“自然是要做正妻的,怎么会是妾的。”王氏还不知道马晓生对萧袅袅做的事。
洛川听说了这件事,心中那股子被顾深栖忽略的郁气也跟着消散不少。
这个马晓生她也见过,他对她表现出了很大的热情,甚至追求过她一段时间,不过被她拒绝了。现在萧袅袅捡自己剩下的,不要的,让洛川觉得心里十分爽快。
她终于赢她了。
萧袅袅走了,她终于成为定远侯府真正的小姐了,她终于能独享所有的爱,所有的钱,所有的权势和亲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
“母亲,姐姐的院子空着也是空着,我瞧着很不错,想自己住。”洛川伸手挽住王氏的胳膊。
王氏神色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