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常睡觉恬静舒适,眉宇舒展,今天却皱着眉心,睫毛也在颤抖,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醒着。”
龙彦修把轮椅再一次滑到床边,看着司纯的眼里满是得意。
“你把安神汤倒了。”
什么样的安神汤能一觉到天亮?司纯嘲笑着摇摇头,拿起手机飞快打字,“为什么给我下药?”
“你睡眠不好,那是我特意让医生给你开的助眠安神汤。”
司纯懒得纠结是汤还是药的问题,担心龙彦修知道她下了楼,打字试探道,“我刚听到有女人在叫,那是什么人?”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龙彦修面不改色。
看来他不知道她下楼了,司纯暗松口气。
龙彦修又继续说,“想不想尽快把陆厌送进去?”
司纯当然想,只是......
“你应该比我更了解陆厌家里的能力,当时他强jian加吸毒才只判了一年,如果你还是想用入室伤人这种小罪把他送进去,那你还是不要说了。”
司纯觉得龙彦修把陆厌家里的能力想的太简单了,如果只是入室伤人这种小小的罪就能把陆厌送进去,那这两年他早就被送进去无数次了。
“不是入室伤人,是大庭广众下杀人,”龙彦修嘴角依旧勾着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带着几分恶毒。
司纯瞳孔微震,疑惑的歪歪头,“什么意思?”
“你我订婚,陆厌肯定会去现场抢人,到时候,你配合我激他一下,旁边再放一把不锈钢的蛋糕刀,凶器有了,动机也有了,他那么冲动,很难不出手。”
“司纯,你应该知道,要想把陆厌送进去,只能采用极端的手法。”
“你只是在人前演一场戏,而我,却要赌上我的命。”
“我也怕死,可我只要一想到能把陆厌送进去,我就无所畏惧。”
“这双腿,我永远也站不起来了,我站不起来,也绝不能让陆厌站起来......”
一整晚,龙彦修的话都在司纯耳边萦绕,她纠结着,彷徨着,内心慌乱又无措。
从龙彦修让人把她迷晕抓来的那刻她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经过昨晚,更确定他是个变态,或许欺辱她的那些人渣中也有他。
理智告诉她不该和他合作,最好是立马离开龙家,可现在唯一能帮她把爸爸救出来又能把陆厌送进去的人只有他。
司纯犹豫不决,一整晚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直到第二天早晨天蒙蒙亮才要入睡,顾知宣的视频又来了,司纯都要烦死了,把电话关机蒙上被子睡了。
谁知刚谁睡着,门又被敲的震天响。
“司纯,司纯......”
门外传来顾知宣焦躁的叫喊声。
司纯不胜其烦,掀开被子气呼呼打开门,铁青着脸怒视顾知宣,无声控诉他打扰到自己睡觉了。
顾知宣跑的气喘吁吁,浑身全是热汗,额头上的碎发都被汗水打shi了,几滴汗珠顺着发梢一滴滴落在地上,看起来性感又帅气。
“司纯,”顾知宣猛地把司纯抱在怀里,泪光一点点堆积在通红的眼眶里。
司纯怔了一下,然后使劲儿推开顾知宣,可她越推,顾知宣抱的就越紧,他不停把司纯往怀里压,双手使劲儿摩挲她的后背,似乎是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司纯感觉都快箍的喘不过气儿了,用力拍打他的肩膀。
“对不起,司纯,对不起......”顾知宣声音哽咽到几乎说不出话,他不停地道歉,泪水在眼眶里汹涌,最终失控落下来。
就在司纯要被箍断气儿时,顾知宣终于松开了她。
“我带你离开这里。”
顾知宣擦掉眼泪,拽着司纯下楼。
司纯下意识跟了两步,又立马停下,抽出手,愤愤的比划,“你发什么神经?”
顾知宣查出了三年前的事情。
也找陆厌确认过。
当年,是龙彦修强jian的司纯。
他想说出真相,可想起陆厌的话,又不能告诉她实情,只能握住司纯的肩膀,红着眼,沙哑着声音,眼神语气都无比认真,“你不就是为了救出你爸爸才和龙彦修交易的吗?现在我帮你,司纯,你给我点儿时间,我会把你爸爸救出来,你和我离开这里。”
可她留在这里又不止是为了救爸爸。
还为了报仇!
正如龙彦修所说,她一辈子都被陆厌毁了,她也要毁了陆厌一辈子,所以司纯不仅不会和顾知宣离开,反而必须留在这里。
这一刻,她决定了!
同意龙彦修的提议。
和他订婚!
激怒陆厌!
让他在大庭广众下杀人。
如果龙彦修死了,她皆大欢喜,如果他没死,她也要把龙彦修送进去,所以这段时间她必须住在龙家,搜刮龙彦修囚禁虐待那个女生的证据。
至于到时和龙彦修的斗争,就只能靠眼前的顾知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