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愧对夫君,便对大公子的到来羞愧,又在大公子一番劝慰后更觉惭愧,眼泪掉得更凶。大公子见状,没坐一会儿就出了她寝屋。全程里双吉跟个透明人儿似的,没插上几句话,就看着大嫂抹眼泪,她也是心疼。因自己不曾生养过,便不知其深意,无法感同身受下,她倒也算乖巧不敢多言。随大伯出了屋,一路下得楼来。又见大公子站在庭院里负手而立,仰望天空。她想大伯也是心里难受地,便宽慰道:“大伯,你与大嫂皆还年轻,孩子定是会有的。”翻来覆去就一句。大公子没吱声。双吉便有些尴尬,她便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便先回院里了。”大公子这才转身看她。双吉无辜的一双眼睛很勾人,她又生得极为甜美可人,五官又饱饱满满的,无一处不招人欢喜。他便开口:“你且早些回去歇息,也莫多想。得了空便到屋里来安慰下你嫂子罢。”“好的。”双吉且告退。他目送她背影,手放在背后轻握着拳,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如此反复,那力道皆轻,好似在玩耍般。他欲有千百个想留她的念头,却是无一个名正言顺地理由。
日子一晃眼,秋去冬来,今年的尚府也没添丁进人口,反而二公子因游学年也不会回来过了。出生在春日里的双吉,在过了年后不久也会迎来她的十八岁。谁家姑娘初长成,碧玉年华十六至十八,那真真是媒人踏破门槛。她却早已作人妇,入了这贵门贵宅深藏于闺中。这年的冬,锦天园少了男主人有些冷清。尚中丞偏疼二儿媳妇倒也算是让尚王氏给琢磨出来了。比如这年冬,尚中丞担心二儿媳妇院里冷清,便让大公子多多照应着她们院里,过节什么的多叫上。也让大儿媳妇外出游玩定是不能忘掉双吉。王氏面上自是应和着,她已从滑胎神伤中走出来,又养了Jing神,整个人略显有些富态,可却是带了些多愁善感地Yin郁。却是没大多人再关心她,她自个儿听着公公如此关心妯娌,虽通情达理,但着实还是有些心酸的。可这等小女儿家的微妒不能表露,又宽慰自己不应如此善妒,对妯娌本便该多关怀。于是借着过年从娘家那里送来的华贵布匹稀珍药材漂亮头面什么的一律送去了锦天园。这一番慷慨倒也是令府中姨娘们眼红,“这大嫂当得比亲娘还要好上三分了罢!不过我们芙姐儿倒也是偏心的,府上还有好几个小姑子呢,也不见多送些!”“你家那丫头才多大,送了有什么用?给你作人情么?你个半老不死的有人家的情面大?!”这些弯酸人的话儿传到了尚王氏耳中,她不免苦笑,又赶紧差了丫头给两院姨娘家的小姐们再送些贵礼去。“这一家之母当真难做。”闲里与闺蜜感慨时,王氏如此道。而她闺蜜一番宽慰后,又提道:“那十三殿下明年开春便要与祝大小姐完婚了。”“是么?”有了新的话头,便也不再总惦记自家这些琐碎烦心事,王氏也自有其好奇心:“那祝枝理的倒也是个富贵命的,这十三殿下也是个青年才俊,嫁了一世荣华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