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君虽然高了九寒叁层Jing纯境界,也对着蒋灵梧和管笙放过大话,但这时候真见到了boss本人,半点小觑之心也不敢有。
这九寒其实并非是几千年前真正的九寒,而是九寒死后有一奇人将他的心念炼制成剑,剑名大玄凝,后在这奇人与相枢的斗争中剑身断裂,其中执念便化为了剑冢,为相枢所控。
因此,眼前的九寒——或者说所有的剑冢boss——都只是他们生前心中执念的一个缩影,因此并不具备完整的意志,唯有愤恨、怨怼、憎恶和欲望。
九寒停在祝君君十步开外的地方,披散着的长发在风中肆意舞着,他身材高挑,却瘦骨嶙峋,容貌虽英俊,却委实不像一个活人,双眸更是无波无澜,看似蓄满悲愁,实则冰封千里。
他似是在看祝君君,又似是在透过祝君君看自己的生平,枯寂的声音喃喃自语着:“洪水将至,你们却不去避祸,我欲救你们性命,你们反倒怕我多过于怕洪水,连我的面也不想看到……唉……”
这一声叹息不知包含了多少失望与痛楚,连同祝君君都被他的情绪所影响,心境动摇,内息不稳。
而周遭环境更是在这时突然变得更冷,漫天的飞雪凝结成冰,从半空簌簌砸落下来,这片雪原上的一切全部都化作成了肃杀与死亡——
九寒出手了。
他悲天悯人般的眼中透出无边无际的寒意,以冰笛吹奏出携有扰乱内息之能的乐声——
这种攻击手段无孔不入,无可抵挡,只能依靠自身内力的深厚程度来消减,所幸祝君君现在已经有着远超同等Jing纯境界的内力值,因此寻常乐声拿她没有办法。
“哈哈,太好了,伤不到我!”
祝君君为自己在九寒的笛声中毫发无伤感到无比欣喜,同时也信心大增,脚下微微后撤,预备用她最拿手的御射之术和九寒周旋几个回合,看自己的招数又能对他有多少伤害。
九寒也立刻察觉到自己的笛声无法对祝君君造成伤害,不由微微蹙眉,旋即放下冰笛,再度朝祝君君走近。
祝君君可不想和他近身接战,当即使出身法飞针穿梭术往后急退了两步,同时将早就夹在指缝中的长针以内力Cao纵射向九寒。
长针在半空中折射出些微金属的光泽,九寒目力极佳,侧身欲躲,然御射之术相比暗器之术,不同之处在于能在射出物体之后仍可凭借内力掌控它的方向与速度,因此光凭躲是躲不了。
祝君君Cao控长针环绕于九寒身侧,从各个角度寻找着机会,九寒不得不以手中冰笛防御,只是他动作虽快,但那些针却好比雨丝,又细又密,一把笛子如何能防住所有。
而祝君君亦是Jing通此道,很快便从他的严防死守中找到了破绽,几根细如牛毛的长针忽然转了方向,趁机往他双臂几处xue位狠狠扎去。
九寒目色一凛,已然躲避不了,被祝君君扎了个正着,紧接着祝君君惊讶又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小招数对九寒的伤害居然非常有效,他的血条十分明显地下去了一小截。
这就是Jing纯境界碾压的效果吗,祝君君乐坏了,要不是脚下积雪太厚,差点一蹦叁尺高。
不过九寒被祝君君所伤,环绕在身旁的奇寒灵气瞬间躁动起来,使得天地间的温度又冷下了几分,把祝君君的喜悦一下子压了下去——
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剑冢boss到底是有牌面的大boss,手段层出不穷,尤其是半血之后还会狂暴,不可以常理论之。
果不其然,祝君君的御射之术很快就失去了效用,九寒将自身内力外放,再配合他的天赋奇寒灵气,竟能无视二人间的境界差距,将那些进入他的攻击范围的长针以细密的冰珠包裹并冻结,随即斩断它们与祝君君间的内力连接,从而令它们彻底失去威胁。
祝君君不满地“啧”了一声,远程攻击无效的话,那就只能近战了,可九寒身边实在太冷,对她来说非常不利。
九寒却没有给祝君君选择的余地,手中冰笛忽然一变,竟化成一把薄而锋利的坚冰长剑,剑尖指向祝君君心脏位置,下一秒,他足下白雪如拍岸惊涛,而身形已骤然跃至祝君君跟前。
祝君君赶紧一个下腰,险险避开了那一剑的冰霜锋芒,一股刺骨寒意从她身上一寸处破空划过,激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祝君君不敢大意,起身后直接两步绕到九寒后侧,并趁这个档口戴上了指套水玲珑,借着轻灵真气远胜对方,直接一指冲他后心点了过去。
可惜九寒早有所觉,同样险之又险地避过,且他所修身法中有一逆练百尺桩——对手距离自己越近,他的移动距离就越大——祝君君一击不中,很快就被九寒拉开身位,任她紧追不舍,九寒却能始终保持与她不近不远的距离,刚好他的剑能够到祝君君,祝君君的手却够不到他。
“我靠!你别跑啊!”
祝君君气得直咬牙,仗着执念所化的九寒听不懂人言,直接骂出了声,心道,自己无论是四大真气值还是Jing纯境界都要远胜于此人,却居然被他当猫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