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祝君君一觉睡到自然醒,醒后发现身底下早就换了干净的床铺,身上也被细心擦拭过,留了些淡淡的皂角香。
管笙还睡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替她清理的,祝君君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打算再睡一个回笼觉,管笙却被她的动静给弄醒了过来,睁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祝君君,又转头看了看窗外,喃喃道:“君君,你醒了……?现在死什么时辰了……唔,天好亮!不行,不能再睡了,今天还有事要做……!君君你不用起来,你可以再多躺会儿,我娘她上午要去田里做活,不会回来……”
祝君君还是头一次见这样迷糊的管笙,胡言乱语说了一堆废话,真是可爱极了。
“我已经睡饱了,所以突然回想起昨天晚上你问我的那句话来。”祝君君将一缕青丝绕在指间,那是管笙的头发,他被她拽住,便动不了了。
“什么……?”管笙迷茫。
祝君君逗他:“你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呀?”
于是男人倏地醒了过来,结结巴巴地掩饰着:“哪,哪有什么不一样,没有的事,我昨天只是太思念你了,随便问问……”
说完就想从床上下去,祝君君不依不饶地把他困在了床上,两条腿夹住他腰身,让他哪儿都去不了:“我可不信你是随便问问,快说,不然我去令堂那儿控诉你始乱终弃!”
管笙最怕祝君君这一招,身体很快就起了反应,而祝君君发现后却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腿,故意冷落不理会他的欲望。
最后管笙实在受不住胁迫,只能实话实说,说昨天照镜子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变黑了,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嫌弃。
祝君君听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笑了好久都没停下,整个人趴在管笙身上直抽抽。
这一刻,管笙忽然意识到祝君君与他就在咫尺间,他甚至不需要伸长手臂便能轻易拥住她——
再也不是那段望不到头的鞭长莫及的日子了,她此刻就在这儿,哪里都不去。
于是管笙也忍不住牵起了嘴角,什么黑不黑的,根本就不值得在意,只要有祝君君在,一切都很好。
洗漱之后,祝君君陪管笙用了早饭,管母一早就做了小米粥和花卷,还有咸炒的花生与腌小鱼干,都是祝君君爱吃的。
吃过饭后,祝君君回了自己住处一趟,蒋灵梧正在教金川为村中几个常年有腰伤毛病的农户调配膏药,见祝君君回来,便起身走了上去,问她昨晚睡得怎么样。
祝君君一脸的神清气爽:“睡得可香了!”
蒋灵梧放了心,又问她今天有什么打算,祝君君说准备和管笙去看一看他这两日正盯着的一桩在建工程,做点村长该做的事。
蒋灵梧赞同道:“的确该去了解一下,昨日走马观花想必只看了个大概,往后几天可以沉下心来好好跟着管公子学些东西。”
祝君君才没有蒋灵梧以为的那么好学,不得不辜负他的“厚望”了,她不过是找些事做打发时间而已,因为等她休息几天养Jing蓄锐后,便准备要去挑战剑冢了——
这才是太吾要干的正事!
傍晚,祝君君和管笙完成任务,收工回家,路过祠堂的时候忽然有两个垂髫孩童从侧门鬼鬼祟祟地跑了出来,还当没人发现他们,互相间悄悄说着话:
“真是奇怪,我明明是亲眼看着的,管先生就是把东西藏在老祖宗牌位下边的地砖缝里。”
“你还说!定是你术数没有学好,记错了位置!不然我们找了半天怎么什么都没有找到?”
“怎、怎么可能!我能从一数到一百呢!”
“哼,你就吹吧!竟编这种瞎话来唬我,幸好管先生今日和村长出去幽会了,万一被他发现告诉了我爹,非把我腿打断不可……总之以后我不和你玩了!”
两个小毛孩吵吵嚷嚷地跑走了,留下祝君君与管笙二人面面相觑。
祝君君不由问:“你在老祖宗牌位下边的地砖缝里藏了什么?”
管笙说不出来的尴尬,苦笑着摇头:“真是冤枉,我怎会将东西藏在那种地方……”
然后将这件乌龙详详细细地与祝君君说了。
原来就是那件贰壹最后一次来太吾村时托付给祝君君的物件,具管笙推测,那东西的来历十分不凡,并非是一件简单的玉器,但为避免信笺落入旁人手中,这才没有明说,具体如何需等祝君君回来他再当面解释。
祝君君这会儿也想起来了,心说贰壹能有什么重要东西留给她,难道是他做任务的时候从某个达官显贵家里偷出来的宝贝?
管笙不答,转身把祝君君带进了祠堂,接着祝君君就看到他从随身带着的香囊中摸出来一把小小的钥匙,再用那钥匙打开了用榫卯结构藏在大门闩中的一个小铁盒子。
祝君君诧异道:“居然藏得这么好,这究竟是个什……”
话还没有说完,管笙已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祝君君眼前,祝君君突然就噤声了,难以置信地盯着管笙的手心看了又看,最后震惊道:“这……这真的是贰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