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靖恩才将诸葛靖歆放下,来不及给她解xue索朗便已朝他攻来。
索朗的刀早已断了,便随手从地上捡了一把,诸葛靖恩耳廓一动,立刻将诸葛靖歆往边上一推,同时拔刀相迎。
眨眼间几番变故,紧促到一刻不停,弄得在场众人心惊rou跳,有些人看出来者正是诸葛玄衣那位目盲的长子,虽庆幸他之前逃过一劫,没有中毒,因此如今一身武功还健在,可心中却不由起了疑惑——这孩子前两天分明弃权退出的比武,他能是索朗的对手吗?
场下的祝君君也为诸葛靖恩捏把汗,心说既然来了怎么不多带些人一起来,就他一个人怎么够解决这困局。
分心时一不留神便让诸葛靖仇冲了出去,他口中高喝:“哥,我来助你!”
诸葛靖恩正与索朗缠斗,一记挥劈将索朗攻势挡开,然而对方内功太过深厚,余劲还是将他震退了两步,听到自己胞弟的动静,诸葛靖恩既庆幸有了帮手,又疑惑他怎会躲过敌方的诡计,毕竟他印象中自家弟弟非常爱吃荔枝。
“你没中毒吗?”他问。
诸葛靖仇加入战局后与诸葛靖恩一左一右将索朗夹在当中:“我没吃,我都剥给君君吃了!”
诸葛靖恩沉默了一瞬。
索朗以一敌二,脸上神情仍旧自若,并不将这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放在眼里,尤其其中一个还是个瞎的。
方才和诸葛靖恩对了几招后他便发现,这人刀法招式虽Jing妙,可内功底子却是普普通通,想来也是,铸剑山庄的武学在内功修行上并不Jing深,而更偏重于兵器和招式的结合,但这种武学套路需要漫长的磨合,所以年轻的弟子往往武艺平平,而厉害的高手又极为依赖自己的兵器。
不过出乎索朗意料的是,与他对战的这对兄弟却并没有因为实力不济而很快败下阵来,相反,这两人的配合极是默契,进退间总能弥补到对方的疏漏和破绽,愈打气势愈高,眼盲的那个甚至还能通过某种方式暗中指挥另一个,几十招过去,这两人居然渐渐和他持平了。
另一边,龙缺正与刀架四周的重重机关斗智斗勇,诸葛玄衣见女儿脱困神色一松,对龙缺道:“阁下所图若只是此刀,大可光明正大来大会一战,若能力压群雄,宝刀自然归阁下所有,何必用下毒窃刀这种卑劣行径,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那龙缺冷笑一声,仍是不语,反倒是被推到一旁的诸葛靖歆挣扎得越来越厉害。
但周围的人都被封了内力,无法替她解xue,能替她解xue的她的两位哥哥又正在和索朗对战,一时间着实有些捉襟见肘。
祝君君实在没法苟下去了,她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诸葛兄弟和索朗、龙缺身上时,悄默声地从场下爬了上去。
然而祝君君那一身红衣实在是惹眼至极,没跑几步就被人给察觉了,好在她离诸葛靖歆不远,终是赶在金刚宗弟子冲过来前把诸葛靖歆身上的xue给解了。
金刚宗弟子一看居然还有个人没中毒,不由怒喝:“你是何人!怎还有力气动弹!”
这一声大喝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祝君君,在场几个和她交情匪浅的男人不约而同惊了一下,神色各有格的不同,就连一心想与她斩断孽缘的宋鸾羽也不禁替她的安危捏把冷汗,岳星楼、温郁等自不必说,在看到金刚宗弟子举刀朝她挥去时,脸色都白了。
而正与索朗对战的诸葛靖仇也因此分了心,若不是诸葛靖恩快速撤刀替他挡了一下,险些被索朗砍中肩膀。
“你在想什么!”诸葛靖恩怒斥。
“是君君,她替小妹解了xue!”诸葛靖仇连忙解释。
然而,祝君君只来得及解了诸葛靖歆身上的xue便被金刚宗弟子给团团围住了,于是诸葛靖歆喉咙上的哑xue并没能解成。
而诸葛靖歆同样中了毒,一身武功尽失,没法自救,只能眼睁睁看着周遭一切,好好一场大会被搅得天翻地覆,偌大个铸剑山庄竟然任人宰割,她急得满头大汗,喉咙里唔唔哼个不停。
祝君君猜想她应是有话要说,这段时间她一直和龙缺在一起,说不定会知道这群人的筹划,于是在躲开金刚宗弟子的攻击时再度朝诸葛靖歆跑了过去。
可来封锁她行动的人不是一个两个,祝君君甩开一个容易,要连着甩开七个八个可就太难了。
纵然这些弟子的实力都不算高,Jing纯境界在三到六层左右,而祝君君现在已有六层Jing纯,且她这些时日吸了不少阳气,内力增幅非凡,实际功力要远在六层之上,但双拳难敌四手,加上她的实战经验委实不够丰富,此时仅能保证自己不挨揍,再多的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而且祝君君的武功目前来看是杂而不Jing,一会儿是百花谷的指法,一会儿是狮相门的掌法,一会儿又变成了不lun不类的铸剑山庄御射之术。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不禁议论起这位仗义出手的女子究竟是谁家弟子,诸葛玄衣无奈叹了口气,说:“这位姑娘乃是当代的太吾传人。”
“什么?太吾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