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界女配线彻底崩塌,紧急接驳新世界,滴——新世界接驳成功——”
覃与脑袋里刚结束机械语音播报的这一句话,整个人的意识就像被人抡了一记重拳般恍惚了好一会儿,耳朵里甚至发出了极长的一声嗡鸣。
她捂住刺痛的额角,手心的黏腻也唤醒了她失重般的意识。
入目的鲜红让她本就因为莫名其妙被塞到一个陌生世界以及接收到的关于这具身体的信息十分不好的心情再一次直直往下跌到了谷底。
她目光Yin沉地抬起头,看向对面手中还捏着匕首的少年。他形容不过十六七岁,换算到现代社会也才是个高中生。
高中生,呵,她何曾在高中生身上栽过这么大的跟头?
本就因为一时冲动伤了她而惴惴不安的少年这会儿瞧见她愈发Yin沉的神色时,心下暗道不妙,捏着刀柄的手指却因为心虚而收得更紧:“覃与,我们约定过的,成亲只是权宜之计,你、你不能对我硬来……”
他本就后怕,越是说到后面越是没了声音。
是了,这具身体还是个十足的舔狗,她对面前这少年一见钟情,这半年来像狗一样追在他身后对他各种献殷勤不说,甚至为了少年清白不顾父母的反对硬是将人“娶”了回来。而刚刚,她只是想要离他更近些说话,就被少年一匕首划伤了额头。
然后覃与就被塞进了这具身体,接手了目前这个烂摊子。
舔狗?对她来说还真是新鲜。
她打量了一下面前紧张的少年,只觉得对方比起她搜罗的那一筐子帅哥而言实在平庸至极。
“来人。”她出声,外间候着的贴身婢女和一应听着动静却碍于她之前吩咐不敢进来的仆从立刻鱼贯而入,见着她半张脸的血污时立刻惊呼着出声。
尤其是贴身婢女碧玺,二话不说就掏出帕子心疼地按住了她还在冒血的伤口,眼泪说流就流。
覃与皱了皱眉,不太适应这种陌生人的亲近,但还是强忍着没躲开,冷声吩咐道:“去个人给我请大夫,另外……”
她斜眼看向在人进来瞬间就变了脸色的少年,对他这会儿的强自镇定哼出一声嗤笑,“这人拿刀伤我,给我剥了他这身喜服关进柴房,严加看管。”
少年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她:“覃与,你要关我?”
覃与懒得理会,手一挥便有仆从上前,三两下扒了少年身上那身一看就造价不菲的喜服,压了少年两根胳膊,将挣扎不休的少年扭送出去。
“覃与,你若真这样对我我绝不原谅你!”少年挣得头发都散开了,因为屈辱一张脸涨得通红,本就只有六七分的样貌瞬间掉到了及格线下。
覃与皱了皱眉:“聒噪。”
立刻有会看脸色的仆从用帕子堵了少年的嘴,世界瞬间清静。
不知是因为失血还是强行穿越的后遗症,覃与这会儿有些发晕,刚被碧玺扶到桌前坐下,就听得外间急匆匆的脚步声。
原身父母来得比府医还快。
“哎呀我的与儿,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那慕家小郎真是半点良心没有,竟对你下这么重的手!若非你救他出了火坑,他这会儿早不知被谁祸害了,他怎么对你这般狠心!”这是抱着覃与哭天抢地的覃母。
“我早跟你说过了,他不是个安分的!从前慕家尚在他便对你不假辞色,足以见得他心中无你,后来慕家获罪,他也云端坠落,身陷囹圄了倒是想起你这么个冤大头了!你倒好,怎么说都不听,这回好了,洞房花烛夜见了血,还偏伤在脸上,你真是……哎!”这是一脸怒其不争对着覃与说教的覃父。
覃与皱眉听着,适才还没来得及消化的细节也随着二人话语一一呈现在她脑海。
感情还是个鸭子!
覃与脸瞬间黑了,哪怕还没来得及被怎么样就让原主救了出来,但怎么说都是那地方待了几天的人,谁知道沾了些什么脏东西。
“你少说两句!与儿正是慕少艾的年纪,少不得被一些花言巧语蒙蔽,是我们做父母的把她宠成这副天真性子,往后慢慢教她便是,明知她这会儿正难受呢你还念叨她做什么!”覃母搂着覃与,愤愤瞪向覃父。
覃父张了张嘴,看着小脸苍白的覃与眼中漫起心疼,只得岔开话题:“陈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已经狂奔到门口的府医连忙应声,气还没喘匀就挤到了覃与跟前。
碧玺松开帕子,覃母见着那被血染红了大半的帕子低低抽了口气,拢着覃与双手的手默默收紧了些。
“伤口不深,只是看起来有些吓人罢了,我这边有上好的膏药,每天厚敷一层,注意些饮食,两三日便能结疤。”府医将药递给碧玺,又拿出脉枕示意覃与将手放上来把脉。
覃与抽了只手放上去,额头上碧玺已经开始给她上药了。
本以为覃与经此一事心绪或许大有起伏的陈大夫有些惊诧地将手移开:“小姐没有别的大碍,按时擦药即可,这伤口只要好心养护绝不会留疤,小姐尽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