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后就感觉不疼了,想着你干活不能没水,所以就给你送过来了。”
“你在忙,我就没叫你。”
他讲话也是斯斯文文的,人长得漂亮,不管干什么都赏心悦目。
郝宿正要接过水,没想到范情直接喂到了他嘴边。
“你手上都是土,待会儿把水壶弄脏了,我喂你吧,就当感谢你刚才帮了我。”
这原本也没有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而且村子里的人哪个讲究过这些,可被范情那双晶莹透亮的眼睛看着,郝宿没有说什么。
他就着对方的手喝了几口,低头的时候,无意瞥见了范情望过来的眼神。
他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喝完水以后就重新回到地里了。
不过郝宿告诉范情,如果觉得无聊想出来透透气的话,可以去西面走走。那里环境清幽,还靠山,不往深处走的话,很适合他们这种大学生采风。
郝宿走了以后,范情拧好水壶的盖子,再次说了句:“真可爱。”
男人说话当中,透露出了一种呆板的感觉,还有些不善言辞。是跟他平时打交道,长袖善舞的那些人都不相同的模样,可就是让他越看越喜欢。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他该怎么一步一步,跟郝宿亲近起来。
下午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地里的人比白天还要多,因为这个时间干活不至于太晒。
可乔真心里惦记着儿子的人生大事,一早就让郝宿收拾收拾,先回家去了。
不过她并不知道,自家儿子见了张媒婆以后,非但没有说出什么要求,反而还告诉对方,以后不用再来了,自己目前不打算找媳妇儿。
张媒婆听了他这话,可是好一通劝。但郝宿就是咬死了不松口,最后才硬憋了句:“俺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一如上午跟范情的讲话,干巴巴的毫无说服力。
索性张媒婆比较熟悉郝家,知道郝宿的两个弟弟明年就要结婚了。
郝家大儿子懂事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她心里琢磨着,可能是郝宿担心家里的钱不够,想着把钱省下来。
这样一来,她看对方的眼神就多了些心疼。
不过她只是一个媒婆,也不能帮郝宿什么。既然对方主意已决,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离开的时候,张媒婆还不死心地跟郝宿说,什么时候想要找对方了,随意都可以找她。
对此,郝宿含糊地应了。
墙门外拐角的地方,范情手里拿着两颗橘子,站在那里不知道听了多长时间。
他上午听郝宿说有媒婆会给他做媒,就想着找个借口过来。这橘子是他回家之前买的,拢共就那么几个,他特意挑了最好看的两个。
在听到郝宿拒绝了张媒婆的一番好意,表示自己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时,范情的嘴角不知不觉就翘了起来。
等张媒婆走了后,他收敛好脸上的情绪,走了出去。
郝宿看到他明显一阵惊讶,对于那两颗橘子,也没有要收下的意思。
无奈范情太过热情,对着他郝哥长郝哥短地喊了一通,还说自己刚刚回来,对村子里不太熟悉,让他有空带着自己到处逛逛。
这个理由给的很合适,郝宿想了想,也就收下了。
晚上乔真等人得知郝宿拒绝了张媒婆后,心中想的跟对方一样。这样一来,不光是乔真跟爸爸心疼,两个弟弟也自觉郝宿这个做大哥的为他们牺牲了许多,休息的时候,还各自给了一笔钱给郝宿。
郝宿知道他们是误会了,可要说清楚的话,婚事肯定没那么容易躲过去,也就没解释。
至于老二老三给的钱,他从里面意思意思地各自抽了一张面额最小的,就把剩余的还给了他们。
接下来的时间,范情以之前拜托郝宿的事情为契机,在暑期当中跟对方渐渐熟悉了起来。
并且,在他的有意亲近中,两人关系越来越好。
可惜郝宿实在太过老实,不管范情平时怎么暗示他都没有用。
眼看着过不久他就又要回学校了,范情心底越来越着急。最后想来想去,干脆跟郝宿直接挑明了。
想起那天男人一脸惊愕,还有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表示,最后是他亲了一下郝宿,然后强势地把这门事就给定下来了,范情躺在床上就抿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从遇见郝宿,到现在跟郝宿在一起,他仍然觉得对方很可爱。
手足无措可爱,木讷笨拙可爱。
就连被他亲了,都要有板有眼地告诉他“你,不能这样亲我”,都十分可爱。
其实他心里对于自己跟郝宿,早就有了一个规划。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郝宿是很聪明的。如果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他就让郝宿重新念书,以郝宿的智商,加上他再帮忙辅导,考上大学不是问题。
范情还潜移默化地教了郝宿许多东西,首先就是说话方式上。
现在郝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