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把阿诺给养胖了一些,如今却瘦得比之前还要恐怖,现在她肚子里又揣了个小的,这怎能叫他安心?
小全子站在一旁劝道:“陛下, 您的病刚好,要不先去休息一下吧, 这里有秋杏姐姐她们……”
“下去。”虞彦歧淡淡道。
小全子有些欲哭无泪, 这一个两个的都倒下了, 受累的还是他们这些奴才啊。
虞彦歧完全不知道小全子的腹诽, 他整颗心都挂在阿诺这, 虽然已经吃了一副药, 但莫老头说这几天还是比较危险的,必须要时时刻刻照看着。
这时向禹过来了,他行礼道:“方三公子来了。”
虞彦歧愣了愣, 然后才点头:“让他进来吧。 ”
“是。”
因为他毒打的原因,所以现在宫里的一切大小事务都交由虞彦清代为打理,虞彦清怕自己忙不过来,就把方靖岘给拉了出来,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所以原本一心想远离朝堂的方三公子只能被迫为朝廷卖命。
新官上任三把火,方靖岘自然也会被别人盯着,所以不方便过来。前几日他听说莫神医回来了,便暗戳戳地找了个时间过来。而叶墨钧此时正在西北的某个军营里面,这件事自然也传不到他那边去。
“微臣参加陛下。”方靖岘看见虞彦歧醒了,心里也是有些激动。
虞彦清来过几次看见虞彦歧都是躺在床上的。
虞彦歧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进入朝堂呢!”
方靖岘略微有些尴尬,他这是为了谁?
虞彦歧淡淡扫了他一眼后,就低头给阿诺掖被子。
“不知陛下怎么处置姜远?”方靖岘说起了正事,“在此之前姜远一直隐藏得很好,没有一点异动,连我们的探子都没发现什么,没想到他突然发难。”
姜远在朝中声望极高,私底下的势力早就盘根错节,如果要动他的话恐怕会牵连一大半朝廷的官员。
“我自有分寸。”
方靖岘点点头,又跟虞彦歧说了些公务上面的事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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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残破的小院里,只燃起了一盏灯。
窗外夜色浓浓。
姜远瘫坐在地上,胸口处破了个窟窿,但他的目光仍是炯炯有神地盯着对面的男人。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姜远不知道在想什么,感慨道,“老夫还记得当年,你来军营的时候,个子小小的……”
“姜将军。”虞彦歧打破他的怀旧。
姜远看了他一眼,“时间过得真快啊。”
“你以为你搬出旧交情,朕就会放过你吗?”虞彦歧冷冷道。
姜远瞪大眼睛,“陛下,你就为了一个女人?”
“征北大将军意图谋反,诛九族。”虞彦歧站了起来,“这个消息朕会派人散发出去的。”
姜远笑道:“你觉得别人会信吗?我只是为民除害,楚阿诺她就是个妖女,我这样做只是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罢了。”
“拿女人当借口,还真有姜将军的风格呢。朕知道你还准备了后路。”虞彦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姜远了解他,他亦了解姜远,早在他醒后,就立马派人去将军府把姜家的人都控制住,让姜远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向非走了进来,他把手里的玉簪丢在了姜远的面前。
姜远瞪大眼睛,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你对婉儿做了什么?”
“朕一直在别苑,能对她做什么?”虞彦歧嘲讽道,“只不过是把她带到了一个更安全的地方罢了。”
“这事是我一人所谓,婉儿她是无辜的!”姜远急忙道。
“当你把剑刺向皇后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皇后也是无辜的呢?”虞彦歧伸手,向非便把自己的佩剑递了过去。
“放心吧,朕会让你们一家人团聚的,”虞彦歧拿剑指着他,“不过不是现在。”
语毕,他手腕翻转,卸了姜远一只胳膊。
姜远痛苦的嗷叫几声,“我是你师父!你这样做会被人耻笑的!”
虞彦歧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道:“就因为你曾经教过朕几日,朕就要把皇位让给你坐?”
“我说过,我只是为民除害。”姜远咬牙切齿道,“陛下,你只是被妖女给蒙蔽了!”
“怎么?还想死后博一个美名?”虞彦歧笑了声。
姜远忍痛道,“我活了六十多载,其中四十年都是在战场上厮杀,为你们东陵国立下了无数的战功,你只是为了一个女人的谗言而把一个重臣置于死地,你就不怕被天下人攻讦吗?”
他心里挂念着阿诺,也懒得与他计较:“你以为朕怕过吗?”
虞彦歧把剑还给向非后就走了出去。
“把他押进天牢。”
“是。”
当虞彦歧踏进房间的时候,烛光恍如白昼一般,他一低头就能看到阿诺那根根分明的长睫,他冷淡的脸瞬间就柔和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