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
恍惚间,她似乎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与那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他转头对着自己微笑。
就因为那一个笑,让她义无反顾地跟了他十年。
阿诺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宣娘子就倒地了。
暗卫赶紧上前查看,“她死了。”
阿诺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有恃无恐了,原来她从没打算活着离开。
“娘娘……”小全子欲言又止。
阿诺闭上眼睛,掩掉眸里的shi意。她现在不能乱,她一乱,整个东陵国就乱了。
“先把陛下抬会乾清宫,”再次睁眼后,她平静开口,“然后秘密宣太医院院正过来,再派人去郊外找莫神医。”
“那宫宴……”
都到这时候了,宫宴不可能取消,阿诺沉思一会,道:“就说前些日子已经举办了宫宴,本宫有些厌了,就不去前殿了,宴席那边的事就全权交由九王爷代理。”
“是。”小全子拱手道。
阿诺眼睛锐利地扫视一圈,“宣娘子如何进来的,立即去查,本宫不相信她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就能混进来,如果查不出什么结果,那么你们也就没有存在下去必要了。”
她声音冷酷,带着无上的威严,小全子心神一凛,刚刚他好像从阿诺身上看到了陛下的影子。
“另外,刚刚发生的事情,你们一个字都不许泄露出去,否则,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她说的极轻,在场的众人立即跪了下来。
“奴才遵命!”
太和殿内,富丽堂皇,光影交错,怎么看都是一派鲜活景象,推杯换盏间,纸醉金迷。
没有了帝后在此,这些人也就放开了玩。
虞彦清虽然心底有疑惑,但没有显现出来,她他端着酒杯走到了秦翊寒的位置上,冲着他举了举杯,“有什么怠慢之处,还望太子殿下莫要怪罪。”
“贵国的帝后感情甚笃,我等羡慕都来不及呢,哪有怠慢一说。”秦翊寒笑得温和,他端着杯子和虞彦清碰了碰。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边其乐融融,乾清宫却是一派低迷。
太医院院正几年前也帮虞彦歧调理过身子,所以很清楚他的身体状况。
阿诺脸上沉重,她看着刘院正又是施针又是叫人去熬药,忙活了许久,但虞彦歧却没有丝毫醒来的模样。
刘院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收起来银针,他转头对着阿诺道:“老臣已经护陛下的心脉,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压制的毒已经爆发了,再找不到解毒的法子,恐怕……”
虽然阿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免不了难受。
阿诺看向门口的方庸,问道:“莫神医还有多久回来?”
“五六天这样。”方庸给了一个保守的数字。
“刘院正,这五六天,你能稳住陛下的身子吗?”阿诺看着老院正。
刘院正觉得这个任务有些艰巨,但还是郑重地点点头,“老臣会竭尽全力。”
方庸走了过来,现在虞彦歧昏迷不醒,能做主的就是阿诺了。
“虽然这是在乾清宫,里面是铜墙铁壁,但也不能确保有心人会发现。”
阿诺也知道,突然加强戒备,是个人心里都会起疑。
“我准备带陛下去金郊的别苑。”阿诺沉思道。
方庸疑惑道,“但是没有个正当的理由……”
“清明快到了,陛下陪我回去祭祖,”阿诺回答。
方庸一思索,这个办法可行。
“刘院正,这几天就劳烦您陪我们走一趟了。”阿诺朝着刘院正福了福身。
刘院正吓了一跳,他赶紧避开,“这是老臣分内的事,娘娘莫要折煞老臣了。”
“事不宜迟,奴才这就去办。”方庸认真道。
“越快越好。”阿诺点点头,“到时候宫里的事情就麻烦方公公了。”
方庸跟在虞彦歧身边多年,她自是信得过的。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阿诺才无力地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明明才过了没多久,但她仿佛像是过了好几年。
床上的男人静静地躺着,好看的面容但是抵不过他脸上的苍白,有几分病弱之相。
阿诺用锦帕擦拭着他的脸,她心中的仿徨一直得不到释放,就像头上悬挂着一把刀,不知道何时刀就落了下来,把她推进地狱。
她坐了许久,脸上已经有了倦意,但依旧强撑着。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从天堂到地狱,也只不过是一天的时间。
方庸准备地很快,马车已经停在了宫门口。
几人合力把虞彦歧给抬进马车里,阿诺也跟着上了马车。
车子很稳,在出了京城后,有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直往江南而去。而阿诺则换了一辆马车,直奔京郊别苑。
日暮降临,冷风瑟瑟,星星不知道哪时候悄悄跑了出来,带着耀眼的光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