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把出去卖画的钱攒起来给心上人买簪子,这个也浪漫。”向非绞尽脑汁回忆着话本子里的情节。
虞彦歧摇头表示不赞同,“他完全可以把这些钱去买笔墨纸砚甚至书籍,好好的读书,为将来考取功名做准备,没有必要把钱全都花出去。”
向非:“……”
“行了,这些话本子你就慢慢拿回去看吧。”虞彦歧觉得越看越糟心。
向非眼前一亮,他赶紧上前把那几本话本子抱在怀里,“多谢陛下。”
虞彦歧心头一梗:“……”
这么一闹腾,虞彦歧什么心情也没有了,他觉得他就不应该问这几个人,于是新帝起身道:“摆驾瑶华宫。”
向非愣了愣,“欸,好!”
冬夜是寒冷的,不过今夜并没有下雪,但是虞彦歧抵达瑶华宫的时候,还是带了些寒气。
他觉得与其在那东想西想,还不如直接过来一趟。
院子里的梅花在寒夜里悄然绽放,散发出丝丝香味,清逸幽雅。
小安子和小桂子一惊,赶紧下跪行礼。
“楚美人呢。”虞彦歧把身上的披风扯了下来,冬月赶忙上前接过。
“主子准备睡了。”冬月回答。
是准备,还没有入睡。
“行了,朕自己进去吧,不用通报了。”虞彦歧开口。
“遵旨。”几人道。
虞彦歧进了外间,屋子里的热气把他身上的寒气散了些。
阿诺听到了声音,不过没有说话,她坐在梳妆台上,对着镜子把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仅留一只木簪把三千发丝挽住。
男人悄然走进,阿诺因为刚养完身子,身上还散发着莫名的幽香,有些浓郁。
“陛下这么晚过来作甚?”阿诺随意道,她突然发现妆匣里面有一对很好看的耳坠子,便把它取了出来,对着铜镜比了比。
“难道不许朕过来吗?”虞彦歧有些不高兴。
阿诺笑了笑,“陛下早些过来,妾身还能出去迎接,这回都要就寝了,陛下才过来,这让妾身怎么出去?”
“难道入睡了就不能出去迎接吗?”虞彦歧皱眉道。
阿诺把耳坠子放了回去,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梳妆打扮又要一些时间,那不是怠慢了陛下吗?”
“没有必要。”
“怎么没必要?”阿诺转头看着旁边的男人,“衣冠不整地出去,这于理不合。陛下是一国之君,可不能带头坏了这规矩。”
虞彦歧眼眸沉了下来,他从进来到走过来,也有一盏茶时间,没有投怀送抱,也没有意料之外的欣喜,却开始跟他讲起了规矩。
新帝的郁气逐渐加深。
他记得以前阿诺一见到他的时候,都会主动撞进他的怀里,一双水眸笑yinyin地看着他,就算不说话,她表情也是欢愉的。
可如今……
“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朕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阿诺眨了眨眼睛,问他:“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以往哪个妃子出去迎接皇上还穿着寝衣的?”
虞彦歧讽刺道:“以前可不见你守规矩。”
准确来说,阿诺是这天底下最不安守本分的人了,不然当初怎么做的出来勾引他的举动?
阿诺沉默一瞬,道:“所以臣妾现在就要恪守本分,不能做那越矩之举。”
虞彦歧火气很大,他黑着一张脸:“你不觉得现在晚了吗?”
“怎么会呢?”阿诺笑道,“臣妾是您的妃子,可不能给陛下您抹黑啊。”
字里行间都是为他着想的模样,让男人的一肚子火气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虞彦歧深吸一口气,道:“其实你没有必要,以前那样……”也挺好。
“不一样,如今你是九五之尊的天子,一言一行更要恪守规矩,才能为天下人起表率左右。”
虞彦歧冷笑:“说的真有理,连朕都无法反驳。”
他觉得他想今晚就不该来。
阿诺看他转身,便问道:“陛下要走吗?”
虞彦歧没有说话,一挥袖就离去了。
走到院子里,宫人们都不敢说话,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生怕遭殃。
“走吧。”
可就在这时,周边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虞彦歧心底一沉,常年的铁血生涯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下一瞬,便有十几个黑衣人拿着长剑飞了过来,直奔房中之人。
方庸见情况不对,赶紧腾空而起,而周边的暗卫也纷纷加入了战斗。
虞彦歧一马当先,走过去踹了大门,把还在茫然中的阿诺扯到了怀里。
黑衣人随后也跟了过来。
阿诺紧紧地扯着虞彦歧的衣领,神情恍惚,距离上一次被追杀似乎已经过去很远了。
黑衣人没料到虞彦歧也在,他与同伴对视一眼,计划有变,所以默契地打算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