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总有人经不住钱的诱惑。”
思锦瞬间明了,睁大眼睛看着陆远,莫名厉声:“你是说,你要用钱摆平?贿赂更高层次的人,对吗?”
陆远没有说话。
但思锦懂他,他这样,就是默认!
“你混蛋!”思锦突然暴怒地伸手打了他一下,气恼道,“你是想几十后让啾啾也像我一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爸爸坐牢吗?”
陆远怔住,他呆愣地望着眼前的思锦,黑眸中,闪烁着光。
思锦没有在意陆远神情的变化,她满脑子都是怎么帮陈建光,她拉着他的领口问:“你认识在这方面很厉害的律师吗?能尽量给爸爸减刑。”
“我问过律师,如果只是普通行贿,数额较少,判缓刑的概率大。可是爸爸,他还有经济放罪。”
“我实在不知道他参与了多少,该怎么帮他。”
思锦一股脑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陆远神色凝重,黑眸直视她道:“你真的不考虑我说的?”
思锦抬眸对上陆远的眼,紧皱着眉,质问道:“你在和我说什么?开玩笑吗?”
“爸爸今天和我说过,官商勾结,一旦进去,只会越陷越深。像张大网一样,扯都扯不开。”
“陆远,你别在犯错了。”
她说的眼睛泛红,但始终没有再哭出来。
陆远猛地抱住她,亲上她的额头,眉鼻,反复好几次,心蹦蹦的跳,不停的喊她的名:“思锦!”
“思锦!”
他的声音沙哑又性感,思锦以为他想做什么,推开他道:“你干嘛?我现在没心情做那事。”
陆远紧紧搂着她,认真问:“伯父想过自首吗?”
“自首?”思锦平静下来,等着陆远继续。
陆远让她坐在枕头上,和她视线平行,捧着她的脸,与之对视道:“你应该知道,法律上自首可以从轻处罚。但是这对新莱,是致命的打击。”
思锦看着陆远的眸,回:“新莱本就濒临破产,有什么打击不打击的。只是我怕,怕爸爸会得罪人。尤其是自首之后,检察官会让他供出其他人,那样…”
“小锦,你要知道自首和检举揭发他人,是最有助于伯父减刑的办法。”
思锦猛地点头:“我知道的,律师说过。”
陆远再次抱紧她,吻着她的额头道:“什么人可以供出,什么人不可以,你爸爸会知道的,别顾虑太多。”
思锦没有应声,只是埋头靠在陆远怀中,低喃:“我再和爸爸谈谈。”
又是一个不平的夜过去。
两个晚上的失眠,思锦的气色极度不好,下车时,陆远都在扶她。
思锦仰头看着他,细声告别:“你别担心我了,回去吧,还要送啾啾去上课。”
陆远没有回答,握着思锦的手,俯身在她额头又亲了一下。
这里是医院停车场,周围不少人。
思锦立刻推开陆远,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向医院走去。
进侧门时,背后有人走了过来,叫了思锦的名字。
是昨天一同做手术的主治医生,魏医生,也是思锦现在的上级。
思锦立刻礼貌招呼:“魏医生好。”
魏医生相貌朴素,为人和蔼,她有意看了看停车场上的陆远,问:“那是男朋友?”
思锦下意识想摇头,但想到刚刚的一慕,被魏医生看到了,她才会问她,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好在魏医生不是八卦的人,对骨科的事并不了解,也不认识陆远,她只问道:“吵架了?”
思锦摇了摇头,眼中满是不解。
“我昨天就想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进产房,还心不在焉。”魏医生神情一脸严肃。
“过不了几个月,你就可以转住院医生了。千万不要私人情绪带进工作,知道吗?”
思锦这时明白过来,魏医生是在教育她,立刻点头道歉:“是,我知道,最近家里是有点事,是我太个人用事了。”
“有情绪是正常,不过手术如战场,是最不能马虎的地方,你现在虽然还只是助理,那也不能掉以轻心…”
思锦静静地听着魏医生的教导,不停地点头认错。
此时,昨日那个过世孕妇的丈夫走了过来。
他手上拿着水果篮,对着魏医生和思锦歉意道:“不好意思,昨天是我冲动。”
思锦和魏医生不谋而合的互看了一眼,两人都是疑惑不解。
也就在这时,刀光一闪,男人从果篮中拿出一水果刀,直接朝魏医生的腹部捅了进去。
红色的血染红白衣。
思锦大惊,下意识上去拉住这个男人,想制止他的暴行。
可就在触碰的那一刹那,看到了他凶狠并带着杀意的眼神,思锦瞬间惊惶失色,什么也不顾,转身就往外跑。
她身上沾着魏医生的血,一路往外跑去,不管不顾,只想躲避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