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刘皓,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他轻声说:“没什么,我身体有些不适,先走一步了。”
言罢,便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说:“致远表哥心里一定很难过,他亲自去准备刘清的婚事,心里一定在滴血,却还在咱们面前表现得像没事儿人一样。”
刘皓伸手管我要了手帕,我见他满脸肃然,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没再和他打趣,直接将手帕递给他。
他拿了帕子打开,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捡起地上的碎片,那是刚才王致远摔碎的瓷瓶的碎片。
我走上前去,问道:“捡这个干什么?”
刘皓说:“没怎么,我想知道他这瓶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我也点点头说:“对,他刚才那么紧张的样子,很奇怪。”
刘皓说:“待会儿让下人把地上收拾一下,切忌,不要直接用手碰。我先走了,小妹你早点休息。”
他们都走后,竹园一下子又静了下来。我吩咐小厮去收拾庭院,然后就回房准备眯一会儿,可儿这丫头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就让我先睡一下。”
朦胧间,也不知怎么,我听见院子里有争吵声,我想要睁开双眼,可是怎么试都睁不开,身体非常沉重,好像有一床厚厚的棉被在压着一般。
“你到底知道多少?”一个浑厚有力的男人在说话,听起来很愤怒的样子。
“老爷也不必瞒着我,当年那贱人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死了,我找到了当年给她接生的稳婆了。”一个声音尖锐的女人在说话。
“不要胡说,否则我杀了你!”那男人似乎拔出了刀。
“要杀就杀,那也抵不过那贱人偷人的事实,她根本不是老爷你的孩子......”
她根本不是你的孩子!
这句话一直回旋在我的脑海中。
我想要说话,却一句话也说不清,一个字也发不出,嗓子像被堵住了。我的胸口越来越沉,压在我身上的东西越来越重......
“姑娘这是中毒的症状,好在用量极少,再喂些清热解毒的汤药,就会醒了......”
是谁,是谁在说话?明明感觉声音离得很近,可是下一秒又很遥远,不断回旋的余音使我的脑袋混沌不堪,渐渐地,又陷入黑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身上的压力没有那么沉重了,呼吸也畅快许多,于是我奋力一挣,慢慢睁开双眼。温暖的光笼罩着我。我眯着眼睛一看,瞧见刘皓坐在我旁边,见我醒了,急忙让可儿去找大夫。
我清了清嗓子,却发现自己喉咙有些疼。
刘皓见状,端来一杯水,说:“先喝点水吧,你痛苦了一夜,嗓子估计有些喊坏了。”
我一听,吃惊的地看着他。
他说:“小妹,听我讲,你是中毒了,昨天你碰到的那瓷瓶子里渗出来的毒-药,虽然及时冲洗了,但还是有少量的毒渗入身体。”
我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刘皓也黯然道:“我也没想到,那瓶子里装的竟然是剧毒,我拿了瓷瓶碎片去找了土城有名的大夫,他说这种□□叫\' 醉生梦死\' ,是剧毒,见血封喉,一旦饮下,便是华陀在世,也救不了。幸好你只是沾了一点,不然就要陷入梦魇,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唏嘘一下,坐在床上,心想:王致远为何会随身携带如此刚烈的剧毒?他想要做什么?
刘皓似乎看出来我心中所想,说:“也许,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送嫁的,等清儿出嫁,他会亲手了结了自己。”
王致远要自尽?
我突然想起,刘清之前说的一句很奇怪的话,当时还不觉得怎么,只是怪怪的,如今结合王致远手中的毒-药,我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刘清说,等仪式一过,她就是北燕的王后,再也不是东齐的公主,到那时,她应尽的孝道,该履行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她最后的选择是,在大婚之后了解自己!让自己成为北燕王后,然后杀了自己,死在北燕的大梁城。
天啊!刘清要和王致远以这种方式永远在一起,他们两个要殉情。
想到这儿,我惊慌地看着刘皓,他有些不明所以,握着我的手说:“小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大夫就快来了,别担心。”
我咳了一下,试着慢慢发出声音来,说:“救......救......清......救清......清儿......”
刘皓听完之后,低头一琢磨,片刻,他也震惊地看着我,说:“你的意思是,这□□,刘清那也有?”
我连忙点点头。
刘皓眉头紧锁,说:“他们竟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此时,门外响起窸窣的脚步声,随后听见可儿说:“大夫快来,小姐已经醒了。”
话音刚落,大夫就拎着药箱走了进来,他替我诊脉之后,呼了一口气说:“毒已经全清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