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永烨的解释,因永烨轻浮的心意他的怒意不减反增,于是道:“拿下来!”
永烨不解。
“将花瓣拿下来!”他继续道。
见他因这一点小事便气急,永烨又笑了,“这佩剑是我的,这花瓣虽是你蓬莱的,但公主不至于连片花瓣都吝啬赠予在下吧!”
“我让你拿下来!”说罢,他便懒得与他废话,直接上手去夺诛天剑。
永烨自然是不会让他将诛天剑夺了去的。自然,以他的性子,便是要打起来的。
于是,前来赴宴的众仙便在酒足饭饱逐一归去之时,便看到一白一碧两个身影在漫天飞舞的花雨中你退我近,你闪我追,十分“和谐”、悦目却又不得不让人胆战心惊的画面。为何悦目?自然的是风好、景好。男才女貌,人当然也更好。再者高手过招,难得一见。
又为何胆战心惊?便是待众仙家看清那一白一碧是为何人,战神之威武谁人不知,蓬莱公主虽然后生可畏,但比之永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故众仙的胆战心惊是为不知天高地厚的蓬莱公主。不过驻足看了许久,众人便发现那昔日威武冷血的战神竟然处处对那公主手下留情,倒是那公主得寸进尺,步步紧逼,可谓是下了十足的杀手。这下,众仙家又不由地为永烨胆战心惊。
如同众仙看到的那般,永烨确实处处让着他,而他也如众仙看到的那般没将永烨的忍让看作是好意,反而觉得是对他的羞辱而起了十足的杀意。然而他们这场因一片花瓣而起的争斗在众仙餍足而归后又持续了整整一日,他都未能奈何永烨分毫,执着的敌意却在敌人太过强大的事实中逐渐瓦解。
于是出于永烨意料之外的,刚躲过他的一剑,他便一声不吭地收了手,并且说走就走。然而也在他的意料之外的是,他没走成,毕竟他灵力有限,又用尽全力与永烨较量了近两日,灵力怕是早就所剩无几。故人在空中的他刚招来一片祥云,最后一丝灵力便也被他用尽,整个人就这么朝下栽了下去,并且,栽着栽着就栽到了永烨的怀里。
于是乎,从此之后,永烨便称对他有救命之恩时常到蓬莱寻他。他也算是见识过了,人何为表里不一,又能有何等的厚脸皮。久而久之,对于永烨这种地位高过他,能力强过他,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的“无耻之徒”,他再一次清楚地认识到他确实不是对手,便也任由他总是出现在自己的周围了。
俗话说,百炼钢难敌绕指柔,他只是受觉魂主导而已,并非真的无情无欲,自然也难敌一个将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并且满心柔情只为你的痴人。
因着永烨的痴,在不知不觉间,永烨便从一个闯入者慢慢嵌入了他的生命轨迹,然而等他发现的时候,他便被永烨拽去月老宫中问姻缘了。
月老当然管不了上仙姻缘,永烨此举也是少年心性,心血来chao。然而早在百年前姚青玄便被其父许配给了鹿尹,月老虽不管上仙姻缘,但也免不了好奇之心,蓬莱未来的女君与北海未来之主的结合也算得上一件大事,故月老也对这桩他本人从未在意过的婚约多上了些心。
既然永烨这天界二皇子都问了,月老自然不会骗他。结果可想而知,换做任何一个人,得知自己全心全意对待的心悦之人却早已许配给他人,而他的心悦之人明明知晓一切还始终瞒着他。
站在月老宫门前,永烨问他,“你当我是什么?!”
自从与永烨相遇以来,因为永烨的这句问话,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永烨并不是他所认为的表里不一,他本身是冰冷刺骨的,只是从未表现在他面前罢了。就如同他从不会将沾了旁人气息的花瓣融入剑中,也不会对旁人喜笑颜开,死缠烂打一般,只是他,只因为是他。
对于永烨的提问,他思考了很长时间,他当他是什么?起先,他当他是个看起来顺眼却同样烦人但修为不错的旁人。后来永烨对他死缠烂打令他烦得厉害之时,他当他是愧对武神之名的无赖。再之后,他习惯永烨的存在,与永烨平起平坐,并肩而行的时候,蓬莱之中那些在意他的人都为他有永烨这样一个朋友而感到高兴。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旁人那般交到朋友,其实回过头想,永烨确实算得上一个不错的友人。永烨在他面前始终是恭敬且有礼的,是他单方面不待见永烨而已。其实除却自己那些毫无由来的烦躁情绪,有永烨这样一个人待在身边也是不错的,况且这个人什么都比自己厉害,并且从未吝啬于将他的本事传授给自己。
直到永烨问他这句话之前,他始终都当永烨是朋友的。而当他拿永烨的这句话问自己,他却不知道答案了。
他只知道他不讨厌与永烨待在一起,并想要永烨跟他说话,对他笑。也喜欢永烨教他功夫,助他修炼。甚至是不怎么有兴趣的琴棋书画,只要是永烨教他,他都会生出几分虚心受教的心思。回过头想想,其实只要是有关于永烨,他似乎都不会再不喜欢了。
可当想起他在月老宫门前那冰冷决绝的样子,他似乎还是讨厌他的。不过他却不是讨厌永烨这个人,而是讨厌永烨这样对自己,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