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衣服,沈桐像沉溺在一场荒唐大梦里,全然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而苏烈的呼吸已然失去了稳重,三魂没了七魄,瞧着沈桐毫无防备的模样实在心痒,终于按捺不住,狠狠一口咬在了耳垂上。
沈桐吃痛,迷茫地问道:“你咬我干嘛啊?”
苏烈心里有一万句“爱你”要讲,可又不敢耽搁,只能深情地望他、吻他、拥抱他,趁着热火劲儿就想本垒打。
“啊!苏烈你大爷!”沈桐痛得大叫,一脚蹬在苏烈的小腿上。
“宝贝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烈心疼,抱着人拼命哄,“宝贝儿你怎么样,流血了吗?我帮你吹吹!”
沈桐怒吼:“滚!”
苏烈:“我不滚,我现在要是从这儿滚出去,你肯定就不让我滚回来了,说什么都不滚!”
“……”沈桐被他死皮赖脸的德行折磨得没脾气了,便好言好语地问,“那你到底想怎么办?你放眼周围的人,还有第二个是像你这样的吗?整天耍嘴皮子比谁都厉害,怎么,怎么能这样啊,你,我……我痛!”
沈桐说不出那么多道道,但心里头是在埋怨苏烈,也不怪他埋怨,准备工作没做足就想本垒打,想得倒美。
苏烈已经深切体会到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此刻非常想捶自己一拳,竟然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一次机会。他赶紧向沈桐道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崽,是我太心急了,这次我肯定不会弄疼你,你让我再试一次好不好?”
沈桐拧着眉头:“不好!刚才是我糊涂了,现在你别想再诓骗我!”
苏烈:“崽……”
沈桐:“闭嘴!”
“崽……对不起……”苏烈低着头,垂着眼,“好嘛好嘛,我知道了,你别生气,我不碰你就是了……”
说着果真松了手,帮沈桐把被子掖好之后就背对他躺下,弓着腰缩在床框上,被子也不盖,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沈桐:“……”
他这是装可怜给谁看呢?!
“你怎么那么气人?”沈桐把被子匀了一半给他,低声咆哮,“你成心想作出病来是吧,苦rou计啊?”
苏烈仍旧背对着他,闷闷地答:“不是的,我不冷。你怕冷,你盖好,别着凉了。”
沈桐:“那你好好躺!腰弓得像个西瓜虫,屁股还撅那么高,把我地方都挤没了!”
“噢。”苏烈应了一声,但并没有乖乖挺直身板儿,只是又往外挪了几厘米,看起来就要掉下去。
沈桐明知道他在耍什么花招,但瞧着他那模样实在发不起来脾气,只好说:“你往这边来一点儿,掉下去怕是摔不死你个智障猪。”
苏烈:“噢。”
沈桐:“别弓着,挺直了躺!”
苏烈:“噢。”
沈桐:“……你怎么那么气人呢!”
苏烈望着空白的天花板发呆:“我知道错了。”
沈桐:“……”
他气得呼隆一下翻了个身,留给苏烈一个背影。虽然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生气,或者到底在生什么气。
沉默了好一会儿,沈桐察觉到苏烈也翻了个身,而后自己的尾椎那里就传来了小心翼翼的触碰。碰他的东西有点儿硬,又带点儿弹性。
沈桐满脑门的黑线,忍不住笑出了声:“脸皮真厚。”
苏烈委屈:“崽崽,我难受……能不能,那个,就轻轻蹭一会儿?”
沈桐叹气:“算了,我帮你?”
“好!宝贝儿我爱你!”苏烈一条长腿直接鞭到了沈桐的身上,拉着他的手就往自己那儿放,刚才那副受气包小白兔的模样荡然无存。
沈桐直呼上当,一边动手一边动嘴:“你就是一老司机!流氓!痞子!臭不要脸的……唔!滚!不许亲……”
不亲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一直到半夜十二点,苏烈没羞没臊地要了好几次,沈桐实在是累了,苦口婆心、连哄加骂的才得以休息片刻。
当然,所谓的休息片刻真的只是片刻,片刻之后苏烈又开始在他身上献殷勤了,摸摸这里摸摸那里,亲亲这里亲亲那里,还不厌其烦地表白,最后……沈桐的脑海一片空白。
冷静下来之后沈桐就开始算账,说苏烈太烦人,大冬天的搞这么一出多麻烦呀,还得起来洗,还得重新穿衣服,还得铺床理被,真是烦透顶!
苏烈又委屈了,说沈桐是个提上裤子就翻脸的负心汉,辛辛苦苦伺候他半天没落好,到头来还被骂得狗血淋头。诉苦的同时也不忘表忠心,说虽然崽崽你无情无义,但是我苏烈一定要帮你把屁股洗干净。
沈桐说不需要,苏烈说一定要;沈桐说不用你瞎勤快,苏烈说伺候你我甘之如饴;沈桐自己要爬起来清洗,苏烈把他按回了热被窝里;沈桐说行行行,你愿意弄你就弄,苏烈咬着嘴唇不吭声了,然后嘟着脸去抱热水瓶……
沈桐捂着被子笑:“撑过劲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