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
支茂伦抓住她的手指放到唇边轻轻一吻:“怎么了?”
“我师父堕魔之后,你是怎么想的?”白千羽轻声地问道,她试图从别人应对苦痛之事的经历中汲取些许经验。
“你和法无盐之间的关系有这么亲密吗?”支茂伦露出了迷惘又有些厌烦的神情,那是他不愿意再向任何人倾吐的一段回忆,他忍不住用不太客气的语调反问道。
“那我不问了。”白千羽感觉自己被冒犯了,正准备抽走自己的手,却被剑尊握得更紧了。
“刚入门的万剑山弟子都是睡的大通铺,我和澄之睡在一个通铺上,隔壁还有缪谊和现在的掌门宗友,其中练剑最狂热的人就是澄之,十天中有九天都不会准时上床入睡,还有一天通宵练剑。”
“你们这一群够可以啊。”白千羽轻声笑道。
“我们师从当时的剑尊。”
“让我猜猜,当时的剑尊就把你们未来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吧。”白千羽压低嗓子模仿老者的声音,“茂伦这几人之中你的天赋最高,希望你不要辜负为师的希望,而澄之这孩子嘛刻苦勤奋,可惜执念太深……”
“你倒像当时就在那儿一般。”支茂伦摇了摇头,“师父没有明着给师兄弟几人的天赋排位次,却也不止一次地提点过澄之,不可执念过深。”
“嘛,我觉得这个要分两方面来看,执念深才会钻研得深嘛,只是对于修仙确实不怎么好就是了。”
“他住得僻静,平常鲜少与宗门内其他人来往,他堕魔初期想必自己也尝试过拔除魔气,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地继续留在万剑山,可我一直到他不得已离开生活了千百年的师门前往魔域之后才知晓这个消息。”剑尊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白千羽的指尖却能感受到他的一丝颤抖,“缪谊偷偷去看过他,回来之后眼眶红红的,与我喝了一夜的酒,我们商量好了不告诉曼音,生怕她个小炮仗做出点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掌门师弟同正气盟私下也有过交涉……”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当事人竭力使得叙述变得平静和缓,白千羽难以从其中体会到同门堕魔对于其他师兄弟造成的影响。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卫澄之醒转,他贴上白千羽的后背,手环住她的腰,“堕魔至少让我变得坦诚了。”
“才不是堕魔让你变得坦诚了,是谁在魔皇那里见到我还想逃的?哪里坦诚了?”白千羽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卫澄之。
卫澄之拱了拱白千羽的颈窝:“不许对师父这么说话。”
“千羽,回去吧,回到合欢宗吧,尽管法长老身边可能还有其他人陪着……”剑尊轻轻抚摸着白千羽的脸颊。
“你是不是想说,堕魔初期陪在我身边就好了?”卫澄之有些不满地看向支茂伦,“不存在的,以我原来的性子,最不想见的人大概就是你了。”
“哇哦,看来,我是不是应该先走一步了?”白千羽一点也不想夹在这对师兄弟之间,物理上和心理上都是。
“要走也是他走。”卫澄之抱紧自己的宝贝徒弟,“支茂伦,过于纠结我堕魔一事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因为从剑术上超越你这件事,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放弃。”
“千羽,你要是早点出现就好了,说不定能让这个傻师弟的注意力转移一点……”
“茂伦,不要过于神化情感的力量,不要寄希望于外来的变数。”白千羽很清楚自己的情感偏向,还是善意地提醒着剑尊。
卫澄之听得出来白千羽更加偏向自己,颇有些得意地笑了一下。
“不过,你说得对,我确实应该回去,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拖延不会带来任何好处。”
谭文毓坐在议事堂的主位上,保持着以手支颐的姿势足有三天了,他的内心对于“激愤”而口若悬河的长老是相当的佩服。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之前门派中盛传的“白长老对合欢宗贡献更大”“宗主是不是刻意把白长老排除在外”之类的流言就出自这几位的徒弟们口中,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建议将白同修的长老之位除去,将她对合欢宗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他们配合得多好啊,一方唱红脸:“白千羽这样的人,败坏了合欢宗的名声,竟敢为了一己私利,媾和魔域为祸人间,对自己的同门都能刀剑相向!”
一方唱白脸:“白同修这两年为合欢宗也做了许多事,也许魔域的事只是她一时糊涂。”
谭文毓知道自己只要不说话,装出思量着、抉择着的表情,这几位搞事长老就会一直演下去,他在等,他知道白千羽一定会有所作为,让他尽快摆脱这场闹剧。
“宗主,白长老回来了,径直去了法长老那儿。”一名弟子率先跑了进来。
这个消息让谭文毓略皱了皱眉,怎么回事,难不成她啥也没做?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谭文毓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弟子赶紧下去。
“宗主,我猜测法同修必定是意外得知了白千羽的阴谋,才会被她痛下杀手!眼下杀害同门、与魔域勾结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