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皱着眉头,捡起飘落在地上的信纸,她眉心一跳,她虽与法无盐不熟识,却也明白白千羽反常的原因,她难得善解人意:“小剑灵,你家主人担心法长老,你回去看着她才放心。”
叶鱼攥紧的拳头缓慢地放开,他可以清楚地知道主人正在爆发的边缘,可他制止不了,微微低头:“主人,叶鱼先走一步。”
叶鱼的身影消失在两人眼前之后,庾曼音正欲和白千羽说两句话,就见她拿着手中的剑跃出了剑阁的窗户,她御风离开的速度极快,庾曼音一拍额头:“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也没多耽搁,抓着手里的信就往剑尊那儿御剑而去。
骤然的暴怒与悲恸袭击过后,白千羽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静,她御风径直往魔域而去,风在她耳边猎猎作响,魔域的城主她还算熟悉,只是流动性很大,魔修的死亡率很高,一个魔修可能十年前还是一名城主,十年后就变成一抔黄土。
根据信中的寥寥描述,她将几名惯用法术的城主排除,将自己熟识的绝对不会向合欢宗下手的城主排除,根据信上谭文毓的推测,袭击法无盐的是男子,白千羽的怀疑名单上剩下的名字就不多了。
她抿紧嘴唇,深红色为主基调的魔域已然在她的眼前,随便挑了一座城池落地后,她三两招就劫持了一名魔将拉到了小角落里。
“说,哪个城主在十万大山和修仙世家附近劫掠?”白千羽的声音犹如冰冷的剑雨,仿佛下一个音节就会隔开他的喉咙。
那魔修很快就感受到了自己与劫持他的女修之间的差距:“是,是皇甫城主往那附近去过。”
“方位?”白千羽没有全然相信一个魔将,但是错杀之错不在她的反省范围内。
“此去西南方向第二座城池。”
“呵。”白千羽忽然笑了,那魔将觉得那笑声就像是羽毛落在他的心尖上,继而转而变得温和的声音再度变得瘆人,“我猜猜,那里不是皇甫的地盘,是你仇家的地盘吧。”
倒不是白千羽善识人心,而是魔将所指的那处是卫澄之的地界。
魔将只觉得自己的脚都要被冻住了,而且那份寒冷十分真切地在逐渐往上蚕食,锋利的剑正抵着他的脖子,他不敢低头去看,正因他杀人无数才能清楚地辨别身后这个女修是个能杀人的人。
“那儿的城主叫卫澄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姓皇甫的城主究竟在哪儿?”
那魔将觉得这份冰冷业已吞噬到他的腰部了,腰部以下的部位在刺骨的寒冷之中竟感受到了被灼烧的痛楚,求生欲令他迅速吐口:“南边,就在南边!”
“真乖。”白千羽松开了那名魔将,径直往南掠去。
那名魔将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自己的身体究竟如何,便倒了下去,如同一块大冰块般碎裂开来。
不消多时,白千羽就抵达了魔将所指之处,城中之人果然所剩不多,显然是出去劫掠了,她收敛声息,隐去身形,飞身掠上城墙,一把掐住最近的守城魔人的脖子,阴恻恻地问道:“此处可是皇甫的城池?”
“是。”也许是白千羽下手太重,那魔人回答的声音甚是嘶哑。
“城主何在?”
魔人不再说话,白千羽觉得手下涌动的魔气忽然停滞了,一缕黏腻温热的液体滴在了她的食指上,这家伙自尽了?白千羽松开了此人的脖子,嫌恶地捏诀将手上清理干净。
也不知那家伙自尽前是不是发送了什么信号,白千羽觉得自己依然被包围了。
她不慌反笑,省得她去搜罗出来一个个杀了,一起来不是正好吗?
魔人的包围圈正逐步缩小,因白千羽刻意收敛灵压,此刻魔人们心中虽有防备却误以为对手能够轻松对付。
忽而白千羽周身迸发出了强大的气场扬起了不小的风旋,她随手一挥就将一道剑气送了出去,两名魔人应声而倒,剩余的魔人虽则心惊,到底还是以为此人只是出招在奇在疾,众人包围一起上大约可以应付,眼下她破开包围圈的缺口显然是要往那处逃,剩下的魔人迅速收拢包围圈将缺口补上。岂料,白千羽站在原地没有动,风抚过她的鬓角与玉色的衣袂,她嘴唇微动,风自四面八方来将魔人们冲得东倒西歪,她仍是岿然不动,忽然她睁开双眼,灵力迸溅开去,那风就像是魔物的利爪,将包围她的魔人们生生撕裂。
一阵血雾散去,一声尖锐的利响划破城池的上空,原本城池中安静的街道变得喧闹起来,白千羽站在一座较高的楼的楼顶往下看,觉得有些慌乱地收拾东西准备逃离的魔人们就好像是窝被糟蹋之后慌乱的蚁群。
或许白千羽从未认为魔修是自己的同类,此刻更是生出了他们只是行走的低阶物种的想法,想来魔人在杀凡人或是比自己低阶的修仙者时,也是同样的感受。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身体里的血液尚未从暴怒中冷却,每一滴都在叫嚣着杀戮,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见血,见到更多的魔人的血。
不正常,对于修仙之人来说,这般念头要不得,白千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