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瑕的雪色。
不知道那烈风老祖是从哪搞到的这一大池子的无痕水,还把这宝贝糟蹋成了这般模样。
沈焕也察觉了这一池死水的异样, 缓步拾阶而下, 凝眸打量了半晌,自指尖弹出一道劲气, 铲起了一滴水。
林稚注意到,他在池面留下的那道痕迹迟迟没平复, 仿佛那池子里装着的不是水,而是一大坨脂膏。
林稚喃喃道:“这玩意儿什么情况下才会固化?”
系统:“快被吸干的时候。”
林稚又望了那大池子一眼, 虽然因为要防着被沈焕发现, 他不敢放肆地探出神识去看, 视角所限, 只能窥到那一池死水的一角, 但直觉, 烈风老祖修了这么大一个池子, 必然是有用处的。
这么大容量的一池无痕水, 就算时过境迁,又岂是一簇血龙芝能吸干的?
血龙芝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变异,这虽然是魔界特有的灵药, 却也不是什么都吃的,挑嘴得很,不会贪婪到连废弃了的水汽都吃。
还有对面那端坐着的骷髅架子。
这大殿里,究竟还有什么?
系统很好说话地道:“要我给你剧透吗?”
林稚沉yin片刻:“这里是不是也和剧情里的有出入?”
系统:“是。”
林稚紧跟着又问:“有危险吗?”
系统:“不会。”
林稚便放松了下来,元神在剑身上换了个姿势躺着,思路十分清晰:“那就算了。你告诉我也没用,又不是我在做任务,跟我没关系。”
系统:“???”你偷偷摸摸地附上人家的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林稚:“别说啊,我不想知道,千万别告诉我。”
系统从善如流地:“那好吧。”
林稚对着空气翻了个含蓄的白眼。
那厢,沈焕用魔气裹着那一滴水送到了面前,看了片刻,又低头轻轻地嗅了一下。
他嗅到一缕似有若无的铁锈味。
他思量了一会儿,又把目光投向那一池光滑如镜的“水”。水汽袅袅,无声无息,寂静而安宁,叫人察觉不到丝毫的危险。
但他并未因此放下警惕,转而四下梭巡了一番,在一侧的石灯柱上看见了一个菱形的花格,内嵌一古玉,周遭还有已经黯淡下去的禁制的纹路,隐隐和池子遥相呼应。
沈焕微微愣了一下。
他还记得先前一路所历经的坎坷,不敢相信这大殿看起来内藏玄机,竟然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把关窍露了出来。
他又闭眼用神识仔细地摸索了一下,没再多犹豫,一掌拍向那古玉,霎时间哗啦声响。那无波无澜的一池子水终于翻涌了起来,波浪起伏着,水面飞速降低,厚重的青灰色也逐渐淡薄,失去了掩盖的作用。
沈焕于是得以看见在那平整的池底静静卧着的一柄剑。
剑鞘早已不知所踪,剑身直接暴露在空气中,长三尺,薄刃,雪锋,透亮如水,几乎要和那剩下的薄薄一层水融在一起,唯一的不足之处,是离剑尖一寸处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豁口,边沿泛着微微的黑色。
林稚惊得呼吸都乱了一瞬,脱口道:“这不是寸Yin吗?”
与此同时,沈焕也疑惑出声:“寸Yin?”
林稚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
附着的有些冰凉的剑,皱眉道:“是不是弄错了?”
寸Yin一直在呢,世界上尚且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陌生人,出现两把长得像的剑,也不算稀奇……吧?
和他不同的是,沈焕一见到那柄剑便确认了,那就是寸Yin。
他能感知到他和它中间有着某种不绝如缕的联系,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寸Yin是他的本命灵剑,是他用心头血炼化过的。他对寸Yin的感应和对其他法宝灵器的是不一样的。
而现在,这种感觉出现在了另一把“寸Yin”上,微弱了许多,像是隔着什么,却又是真切存在的。
他试着默念灵咒,佩在腰间的寸Yin立刻飞出剑鞘,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臂,把他的衣袖割出了几道口子。
沈焕敷衍地摸了摸它,目光紧紧地盯着池中躺着的“寸Yin”。
在反复的默诵中,那丝仿佛随时会断的联系渐渐增强了些许,那把剑像是一个沉睡了许多年的美人终于听见了外界的呼唤,挣扎着睁开了双眼。
它动弹了一下。
整个池子也跟着动了一下,轰隆作响。沈焕敏锐地在它周围捕捉到了几道和粼粼水光格格不入的锋芒。
他走近,终于看见,在那豁了口的“寸Yin”身上,缠着好几根细细的锁链,锁链固定在池底,牢牢地把它束缚住了。
沈焕认得这链子,乃是用禁灵玄铁打造,可封锁住一切活物死物的灵气。
眼前的一切未免过于匪夷所思,他此前分明从未来过此处,也不曾遗失过什么兵器,此刻却和那池中之剑有种心神相连之感。
他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