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都对陆温礼的工作效率啧啧称奇。
那种能卖出动辄几百万几千万的设计,必然不可能是一日之功。
陆温礼哪来的时间?
思及此,晏原迅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手机揣入兜里,小心翼翼、不发出任何声音地慢慢走到书房外。就听几分钟,听几分钟他就跑!
晏原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先是安静的一片中,唯有机械键盘的声音时不时响起,明显听上去不是在工作就是在打游戏。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动静。
晏原听了一会,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有些兴致缺缺,正打算离开,却又听见了隐隐的谈话声。
陆温礼似乎开始和人打电话。
隔着一扇门,陆温礼的嗓音不高不低,晏原听得有些吃力。
“嗯。”
“……”
“接机?”
“……”
“我……喜欢的人……”
晏原听得断断续续的,完整的句子没有听清,唯独听见了“喜欢的人”这四个字。
什么意思?
陆温礼在和谁打电话?
他要给人接机?要为什么会说到“喜欢的人”这样的话题来?
晏原将这几个词想办法联系到一次,得出的答案却让他睁大了眼睛,表情有些懵。
是有人要来西京让陆温礼接机,而那个要来的人,就是……陆温礼喜欢的人!???
不对,陆温礼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
晏原突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些年陆温礼似乎都和他待在一起,除了在远光上班,也就是回家休息——也可能回家鼓捣那些赚外快的东西,最多也就是有时候请假出去旅游。
怎么突然窜出一个喜欢的人了?
难不成是什么多年前相识的白月光?还是分离多年的青梅竹马?
晏原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书房里通话声消失了一会,似乎马上来了新的电话,不过电话很短,没过几分钟,陆温礼似乎就挂了电话。可通话声刚刚消失,脚步声随之响起,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来到了门边。
书房不大,从书桌走到门口也就几步的距离。
金属转动声传入晏原耳中,他刚准备转身,深棕色的木门便向后而去,陆温礼一手拿着水杯,一手还握在门把上,微微垂眸看着他。
晏原:“……”
没有什么比听墙角被抓包更让人尴尬的事情了。
晏原强装镇定地笑了笑,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
他偷偷看了一眼陆温礼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很高兴,这人正眉头紧皱,微微垂眸看着他,眼神似是不悦。
晏原暗道一声糟糕,赶忙低声道:“抱歉……我……”
陆温礼没有说话。
晏原更是急了,生怕陆温礼因为自己的偷听生气,忙不迭又道:“我刚才就是——”
声音戛然而止。
男人抬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头上。陆温礼本就比他高上一些,这个动作轻而易举。
晏原造成起来刚刚洗过头,先下正是头发蓬松的时候,陆温礼揉了揉,直接将他的头发揉成了鸟窝。
对方的视线与他相交,不悦和烦闷似乎都在这一瞬间被无声地击溃,陆温礼的目光瞬间软了一些。
他只是揉了几下晏原的头,晏原便迅速忘了所有的窘迫。
晏原呆了呆,眼看陆温礼端着水杯,在冰箱里倒了一杯冰水出来,晏原这才有些小心翼翼却又胆子很大地问:“出来装水啊?你刚才……在打电话……?”
他的声音很小,明显是心虚了。
偷听人家在干什么还要问出口!
说完晏原就后悔了,他懊恼地挠了挠头,马上亡羊补牢道:“我、我回房间了。”
随即一溜烟跑进了自己的房间,末了还小声轻柔地关上了门,把自己的心虚和窘迫都关进了房内。
陆温礼:“……”
他看着就在自己隔壁的晏原关上的门,嘴角微微勾起,那张向来不太有笑容的脸染上一丝笑意,原先因为那通电话的烦.躁彻底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刚才他关上门后正准备开始着手处理白鹿的这件急事,没过多久,安宣就打了电话过来。
安宣是他的邻居,说是邻居,其实也和他们陆家的人有点关系。毕竟能住在陆温礼家那个片区的人,多多少少都认识,大多非富即贵,要么名利双收。
安宣是其中之一,甚至是和他们家最熟的人其中之一,也正是因此,虽然安宣总是不识趣,陆温礼看在家里人的面子上,多少还是会理会一下安宣。
结果今天这通电话一接,安宣就说要来西京找他。
陆温礼立刻便起了脾气。
也不知道安宣哪里知道他现在在西京市,过两天就要过来,说是什么特地来找他,想让他接机。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