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并不是想取笑天瑜,她的亲妈滤镜极厚,天瑜无论干了什么在她心里都是情有可原的。
皇后这种真情实感的担忧,令天瑜尴尬极了,想反驳吧,无奈这种事情自己确实有前科,那么大一个顾清晗在那儿摆着,她只好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这样做了,皇后才放了她。
顾清晗骑着他平日里惯常的那匹枣红骏马,与太子并辔而行,他虽然不是皇子,作为启朝最年轻的公侯,又是天子近臣,为君王开路也无可厚非。
顾清晗本不是爱出风头的人,他这样做其实是存了一点小小的心思,他想离天瑜的马车近一点,想让她能瞧见他。
天瑜确实看见了顾清晗,他就在她前面不远处,每当她掀开帘子看外面的风景,目光难以避免要落在顾清晗挺拔的身姿上。
顾清晗今日一身深蓝色暗纹镶银边的劲装,一头乌发束在羊脂玉的小冠里,全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腰间的佩剑上连剑坠都没有。
他不需要像孟蓉蓉那样,一年四季都要靠一身白色轻纱来衬托自己的仙气,也不需要像其他的贵公子那样用黑衣黑马各色剑穗流苏刻意彰显傲骨和贵气。
他即使穿着很寻常的衣裳,在人群中也会是第一个被注意到的人,他那份霞姿月韵的高贵气度是百年世家刻在血脉之中的,他天生如此。
顾清晗一直策马走在前面,天瑜看不清他的正脸,但是他有时候会微偏着一下头,似乎想回头看什么,又立刻转回去。
这时候天瑜就能看见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和他想让人滑滑梯的漂亮鼻梁。
天瑜悄悄把车帘掀开一条缝隙,看了几眼顾清晗,过了片刻,她又忍不住掀开帘子偷看他,一路上不知道偷看了多少回,心砰砰直跳,真是男色动人啊。
小言情里遍地都是霸道总裁、Yin戾小狼狗,在顾清晗身上,天瑜忽然get到了那种干干净净,无欲无求温润清冷型的男主萌点在哪里。
他凉而不冷,温而不热,离所有人不远不近,这可能就是君子的处世之道吧。
天瑜觉得,顾清晗似乎在所有的时候都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克制,她从没有见过他失态的样子。
这么禁欲自律的男人,如果有一天他迷恋上一个女人,疯狂的渴望占有她,把所有束缚都卸下,沉醉在爱意里索求无度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一定欲死了。
天瑜捂着脸在脑海里搞起了黄色,想象着顾清晗端着冷淡的脸,一件一件解开衣服,依次露出胸肌,腹肌,然后往下……
我的妈呀,那场面一定刺激到难以想象,让人想嚎叫。
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知道顾清晗在意乱情迷时是什么模样,那这个人就是天瑜,他们真刀真枪的做了几个月夫妻。
可惜事实并非如此,当天瑜真的回忆起那些画面,忽然就嚎叫不出来了。
他们的确在一起过很多次,不过画面一点不香艳。
顾清晗就像提线一个木偶,没有拥抱,没有亲吻,他只是在机械地完成臣子的任务,公主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波澜不惊的直线,他垂下眼眸,用长长的睫毛挡住瞳孔里的光,让人看不见他的眼神,从开始到结束,从不正眼看身下的妻子。
天瑜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心情,想必是在祈求快点结束吧。
总之没有一次能称得上云雨之欢,那些回忆并不美妙,与“欢”字八竿子也打不着。
北山猎场早已经搭好了高台和凉棚,供贵人们休憩。
坡地上围出了马球的场地,哲昭皇帝喜欢打马球,不少勋贵陪着他凑趣,每当一个球飞进了球门,夫人和小姐们在凉棚里站起来齐齐喝彩。
马场边还准备了些温顺的果下马,夫人小姐们想尝试的话,也可以骑上马让人牵着跑一圈。
太子妃刘傲枝因为孩子太小没有跟着来,太子夏正铎这回是彻底撒欢了,他带着些擅长骑射的年轻公子去林中狩猎了。
孟贵妃必然是要跟着皇帝的,她一直站在球场边替皇帝助威,只要皇帝打出好球,她就娇俏地笑着,拼命鼓掌,满脸崇拜之情。
玉华站在离卫怀瑾不远的地方,一直偷看他。
皇后端坐在高台上,冷冷地看了孟贵妃一眼,哼了一声“上不得台面。”
她想起今天来的重头戏,连忙在人群中搜寻李文韫,想把人指给天瑜看,可惜离得太远了,李文韫离京的时候又年幼,她完全认不出来。
皇后招手叫来了天瑜:“你别在这儿陪母后坐着了,你下去办正事吧。”
天瑜狗腿地笑道:“陪母后就是儿臣最大的正事。”
“你呀,就是嘴好。”皇后被孟贵妃气到郁结心思顿时散开了,“今儿的正事是看人。”
她低声告诉天瑜:“母后给你留了个记号,你还记得母后给你看过的琥珀半月冠么?”
天瑜点点头,她记得,那是一块整块透明血色琥珀掏空做成的男子发冠,琥珀颜色均匀质地透明,雕工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