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多人都感到奇怪的地方。
刑江无奈的笑了笑,“良心不安。”
邵晓菲愣了愣,也不再说什麽,带著笔记本离开了看守所。
被告刑云谦因扰乱社会治安被叛有期徒刑三年,但由於其认错态度良好,故减刑半年。
这其中自然有邵晓菲的功劳。
监牢中的生活比想象中的要轻松,牢里的人都离得他远远的,原因是在洗澡时看到他一身的鞭痕,十分狰狞可怖。再加上他平时沈默寡言,就更没有人会来跟他说话了。
他剃了个平头,白天做一些简单的活儿,下午不是劳动就是接受思想改造,生活规律。
那个叫邵晓菲的女警偶尔会来看他,告诉他一些社会上发生的事情,其实这些他都从新闻里看见了,但有个人能说说话也不是什麽坏事,虽然大部分时间他是在听。
他在里面平静的过了一年多,而外面却是翻天覆地了。
曾贵翔被顾淮庭干掉了,这也意味著帮派之间的平衡被打破。
午休时听到有人说顾淮庭心狠手辣,刑江正巧拿著毛巾从他们身边走过。
心狠手辣?
本来他也这麽觉得。
对刑江来说,这两年半很快就过去了,从牢中出来的那天,邵晓菲在门口等他。
“这两年半多谢你的照顾。”刑江走近两步,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轻松自在。
“不客气,如果你需要工作的话,我可以托朋友给你介绍。”
邵晓菲哥们儿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把刑江给逗笑了。
“那就麻烦你了。”
那天告别後却没想到邵晓菲对他的工作那麽上心,很快他就在一个木匠手下做起了学徒,工资不高,可是工匠师傅给他地方住,而且偶尔会带著他到家里一起吃饭,他和他的老伴儿都是相当和善的老人。
出来的这些日子里,他在茶楼听见了别人谈论季非。
据说他把帮里那些老头子都摆平了,用了杀一儆百的方式。
至於他是怎麽挽回自己势力和地位的,刑江无从得知,但有一点或许可以肯定,他也变成了一个有手段的男人。
那个会抱著手下小弟大叫送医院的男人可能已经消失了。
而另一个冷酷又睿智的男人不知道生活得怎麽样。
在吞并了曾贵翔的帮派之後,他现在的帮派已经变成第一大帮了,想必人手扩张了不少。
十平米不到的隔间里,刑江放下翘著的腿,伸了一个懒腰。
出去买点吃的吧,有点饿了。
夜市很热闹,每个摊位前都吵吵嚷嚷的,站在人堆里的刑江就好像是一下子活过来般Jing神一振。
老远就闻到了炸臭豆腐的香味,很久没有吃所以格外想念。
就在要走到摊位的时候,刑江停下了脚步。
三四个人中依稀站著一个熟悉的人。
习惯性的眯起眼睛,往外走了两步想调整角度看清楚,却突然被人从後面搭住了肩膀。
刑江一回头看见是徐明,机警的脱身往後退开半步。
这个世界还真是说小不小,说大不大。
“如果你只是想过去打个招呼的话,我觉得没有必要。”徐明把手放进口袋,“我不会动手,你也不用紧张。”
刑江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看著静静站在臭豆腐摊位前的男人。
不够明亮的黄色灯光下,他把准备好的零钱放到罐子里,卖臭豆腐的老头儿笑著把刚炸好的臭豆腐放在纸盒子里递给他,他伸手接过,然後捧著盒子到路边空的地方停下。
周围的年轻人三三两两的笑闹著经过他身边,像是两个隔开的空间,泾渭分明。
他站在那里盯著盒子看了一会儿,拿起牙签插起一块放进嘴里咬上一口,慢慢嚼了两下,又咬一口。
那是一张茫然到失去表情的脸,视线定定的落在前方。
刑江就这麽看著他机械化的把臭豆腐一块一块的往嘴里塞,看他吃完把纸盒子扔进垃圾箱,然後拿出纸巾将嘴和不当心碰到手指上的辣椒酱一一擦干净。
“奇怪吗?”徐明看著顾淮庭,“他经常会来这里,也不让我们跟,你会看到他并不是偶然。”
看刑江没有接口,徐明又接著说了下去,“你走了之後他当著所有兄弟的面,用烟头在腹部烫了三个洞,他说将作为叛徒的你放走对不起受伤死去的兄弟,这是惩罚。”
“他暗中帮著季非除掉挡在他面前的障碍,让他顺利的夺回自己的权利,在季非不断的sao扰下也始终没有下令要他的命,但在除掉曾贵翔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手软。”
徐明说著说著笑了起来,“道上的人都说顾淮庭心狠手辣,Yin狠冷酷,你也这麽觉得?”
全然失去了胃口,食物四散的香味失去了吸引力。
刑江也把手插进口袋,看著徐明,“你什麽意思。”
“你心里清楚。”徐明略带嫌弃的看了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