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没有要醒的意思。
这个人倒好,竟然反倒还衣冠楚楚的!他红着脸为其扣上裤腰带,滚烫的手背贴在荒脸上,荒汗shi的面颊显得尤为冰凉。一目连将荒扶到了被他们霸占的小屋里,简单擦拭了血迹,在自己搜刮来的小药箱中翻了一圈,绷带又不够用了。他不得不返回小药房一趟,在药柜上寻找有没有先前自己捡剩下的绷带,毋庸置疑,荒需要重新包扎一下……
通讯器忽然响起来,是打给荒的,一目连犹豫了一下接起。
姑获鸟的声音传来:“线路2048,双重加密通道……呀,元帅怎么是你?”
“你好,姑获鸟上将。有事可以和我说。”
“您别误会,我是来商量之前说的奇袭业原火一事的,所以没想着找您商量。”
姑获鸟很体贴,一目连听着并没有感觉心里哪里不舒服,但也难免抽了一下:“上将的意思是……帝国决定采用奇袭、轰炸的法子了?”
“是的,关于这其中的战术安排我还想问问荒先生的意见,你们遭袭了?他怎么了?”
“没有……他在休息。”
一目连已经尽可能说得委婉,但姑获鸟显然还是明白了隐晦的意思——这次她终于不是自己想多误会了,甚至还在为他们着急:“元帅啊,你们这可还是在联邦境内!”
是啊他也知道,他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啊!
“我同意转移轰炸目标的观点,可是真的没有……”
“连元帅,我知道您心善,但所谓善良的后果你也看到了,帝国第一批先行轰炸部队的战报有多么惨淡,多少士兵因为‘心慈手软’的作战安排失去了生命……我并没有怪罪您的意思,只是,战争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业原火与帝国联邦的战争毫无瓜葛。”
他们甚至本来就是受害者。
姑获鸟若有所思:“正因如此,在联邦的殖民下日积月累的痛苦,还不如一朝间了断了。”
“……”
“荒先生是一个很值得敬佩的人,不,一个士兵。我从未怀疑过他对帝国的忠诚,哪怕帝国对他只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剥削。他总能摒除一切杂念,为军部谋划好下一步战略,年纪轻轻就坐上这德高望重的位置绝非是没有理由的。”
姑获鸟没打算遮遮掩掩,谁都知道,荒比一目连更适合元帅的位置。
一目连也知道。
“……嗯。”
“荒先生醒了请立即回电,可怜的孩子们,我为你们进退两难的处境感到十分抱歉。”
一目连正打算挂上电话,又听她说:“别太勉强自己,有些事情帝国能扛,无计可施的时候,记得早点回来。”
他心中一暖,却没有回答。
他挂了电话,回到药房里,面对满屋子暧昧的气味,他咬牙冷下脸,顶着羞耻的压力开始在药柜上翻找起来。留声机这会儿还在放着正义的演讲,哦,或许不是演讲,是一部古早的战争纪录片,一名长官在和降落伞兵开玩笑:“落叶将和你们一起被吹落。”
“落到哪?”“女修道院的院子里!”
留声机里回荡着演员意味深长的大笑,一目连半天才听懂其中的荤味,这并没有影响他颇好的心情,他从椅子上跳下来,正打算走过去关掉它,忽地看见窗帘外一抹转瞬即逝的身影。
有人在外面!
他警觉地摸了一把,口袋里没有枪,那把92估计还在彼岸花手里,但情况也没有那么糟——荒带了那么多支氰化物发射枪并不是没有理由的,他掏出一支握在手里,蹑手蹑脚地靠近了窗边。
窗边有一名向导。
向导的Jing神屏障时刻张开着,这样的警备绝非偶然路过。一目连故意打翻桌上的药瓶,听见那向导如惊弓之鸟一般猛地砸开窗子将手中的武器指了过来:“谁在那!”
这向导也不是吃素的,Jing神触手chao涌一般扑上来,每一根触手末梢的Jing神暗示都无比恶毒,一目连没心情知道,他张开屏障,将触手全数牢牢挡在壁垒之外,丝毫不畏惧对方手中的大型武器,掐住对方脖子拼命将人扯进屋里,在向导发出求救信号前便干脆利落地一个手刀劈昏了他。
直到看清对方手里的武器他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向导没有开枪。
好家伙,这是一把榴弹枪,近距离发射就是你死我亡——除了联邦军方估计也没人能有这样的手笔了!
联邦追上来了?!
确实在这里停留过久了,一目连判断道。他从向导手中夺过榴弹枪,捧起枪支、弯腰起身的一瞬间忽地觉得下身一阵酸痛。
他痛yin一声,这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双腿之间有什么黏腻的ye体滑落下来,可怜了一条大约还算得上干净的裤子……可是没有时间给他缓冲了,他顺上两盒榴弹转身就跑,身后的追兵很快就会到。
“药房里有人!我就说,留声机开着有古怪,你们还不信!”他听到门外哨兵的大呼小叫,抬手就往有人的方向开了一枪。隔着墙壁,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