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帝国是否发生了什么算得上‘变故’的事情?”
荒干净利落地把梨子消灭了——当然,还留了一半。他随口一提:“我听见你咳嗽了,这些你吃。”
这是祈使句,没什么好商量的。
一目连有些意外,想起自己只拿了一根牙签过来。
不过这还算在工作时间内,身为下属他自然不能当着上司的面吃东西。一目连虽然应下,却没打算吃。他略加思索,实在没什么线索,只好实话实说:“我想没有。”
“这原句我也问过别人,但她说有。”荒脑中浮现出某个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哨兵小姑娘的样子,那小姑娘险些用语音留言占满了他通讯器的缓存,“猜猜看?”
一目连弯弯嘴角——今天的荒元帅怎么这么爱玩?
他郑重其事地回答道:“没有吧。”
荒点点头:“你察觉不到很正常,毕竟这事和你有关。”
果然一目连睁大了眼睛,脸上显而易见写着疑惑二字。荒也无意吊人胃口,说道:“她的回答是‘一目连上将竟然被白塔安排相亲去了。’”虽然荒指责过很多次白塔不该聘用童工,但金鱼姬仍在白塔哨兵部工作,知道这事也不奇怪。今晚他才与她通过电话,确认了这件事。
一目连呼吸顿住了,那种被人捉到把柄的恶心感又不住地涌了上来:“我……”
“别误会,我并没有找麻烦的意思。”荒说。
如果这是在拷问战俘,这短短一句话就足以判处死刑了。荒心中冷哼一声,心说你居然还想瞒过我,以为我死了就背着我去见其他哨兵了吗?他心中满是愤懑,但又已经和桃花妖达成了共识,这页算是揭过去了,他不该咄咄逼人的。
这话在一目连听来就是另一番意思了,单单感知荒的情绪走向可以,但毕竟不能读心啊。
就算是根本不在乎,那又有什么呢?
自己分明也是不想他知道的啊。
一目连并没有留给自己太多时间去感慨便恢复了状态,心中已经有了准备:“是我考虑不周,可变故又是怎么回事?”
荒就把从那哨兵那里拷问出来的消息转达了一遍,一目连听了之后只觉匪夷所思:“元帅的意思是,所谓的‘变故’是指白塔帮我重新安排了哨兵?这……”
这显然不符合逻辑。
一目连和联邦一点关系也没有,且不说家庭背景是帝国扎根了几代的贵族,自从觉醒成为向导以后就一直接受着军校与白塔的“半监视”,这也是为什么与首席哨兵结合的任务会降到他头上的原因之一。
因为他绝对忠诚于帝国皇室,绝对不可能叛变。
“我知道。”荒简短地说:“这事会交给特务科去处理,是时候让安插在联邦的卧底做点贡献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心中仍然浮现出一种可能性。那可能性极小,可一旦代入进去,许多疑点竟然都是说得通的——当时那个哨兵头子一直盯着一目连的方向看、一目连与哨兵相亲是足以让他们临时更改作战计划的“变故”、那位被炸死了的向导无论情况再危急也没真正下手伤害一目连……
这些事情拼凑在一起,指向一个事实。
他们的目标,就是一目连。
察觉到荒反常的反应,一目连适时地问了一句:“今天份的……”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委屈?“嗯,差点忘了。”荒没把他的想法告诉一目连,只是勾勾手指。
荒的口腔里还有刚吃的梨味,泛着糖水甜腻的香味,沁人心脾。一目连琢磨着糖的份量对于哨兵的感官来说似乎有点多了,下次该加得更少一些……
“你换漱口水牌子了?”荒突然道。
一目连心中猛地一跳——那是他睡前漱的,那味道居然到现在还能尝得出来吗!
他老脸一红:“嗯,高○洁前天超市打折……”
“换回去吧,这个味道有点刺鼻。”荒并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简单交代了一下就过去了,也假装没注意到一目连逐渐红起来的耳朵。
一目连心说漱口水不都一个味么,无奈心中还有点小小的欣喜,还是答应了:“好。”
他心chao澎湃了一会儿,也就没注意到荒转瞬即逝的笑意。
那笑意很快就消失了,荒忽然说:“我今天去见了桃花妖,那个白塔管理处的向导。”
一目连心惊rou跳:“找她做什么?”
既然真话不能说,荒就只能睁眼说瞎话:“她照顾你,去谢谢她怎么了?”
一目连的表情登时像见了鬼一样,好在他并没有感受到Jing神连结那头的人有生气的意思。
荒并未细思话里的内容,在略显昏暗的书房里,他那对璀璨的眸子格格不入,一目连想逃避又挪不开眼。他停顿了片刻才说:“她墙上挂了23届全体哨兵向导的合照,你怎么在那上面?”
一目连应该是24届的,身为校里的红人之一,出现在校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