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些爆发出负能量,有些沉寂在梦里……有一个人在连结那头,静静地传递出抚慰他们心灵创伤的安全感,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一目连像只刺猬,又把自己吓醒了。
自从那日起,他的梦就被一件事物占领了——Jing神领域。
Jing神领域通常是与Jing神向导的生存环境相匹配的,或许很多人要奇怪了:现实生活中并没有龙这种生物,一目连的Jing神领域是什么样的呢?答案比任何人想的都要残酷许多。
那是一片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荒芜之地——一片漫无边际的黄沙,萧瑟凄冷的寒风,烈日高高挂起,烧灼着远方破败的鸟居、残垣断壁的庙宇。一目连站在沙漠中央,这个场景很喧嚣,却又很寂寥。
他的龙在空中盘旋,这里寸草不生,以至于根本没有立足的地方。
金龙咆哮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哀嚎,它在云梢里翻滚,融入一大片迷雾,再也不见了踪影。
一目连醒来,第一时间想去连结那头寻求安全感——这是每个向导与生俱来的天性,只是很可惜,Jing神连结终究是与连结大有不同,那端并没有人,空荡荡的。
他看了一眼时间,是晚上十二点半。他九点半上床睡觉,已经睡了半宿了。
他起身出了房门,惯例去了地下室,那儿有许多荒留下的健身器材,身体的锻炼往往能缓解那种不平衡,这也是他打从入了军校起就一直保持的习惯。路上他经过荒的房间,里面没有声音,不知是睡了还是没回来,他感受不到。
荒确实还没回来,这时候正坐在后座上,太阳xue隐隐作痛。
秘书官烟烟罗坐在副驾驶座上。
劳斯莱斯里不应景地放着《try Road》,荒听了半天,“take me home”沧桑的调调让他有点膈应,便问,你能不能换一首。
烟烟罗点点头,转头放起了《pump it》。
然后她被赶下了车。
走前她没忘把正事交代了:“新闻势头消不住,实在没有办法了,如果不妥善解决,我大概会第四次被解雇。我只好捅了个别的八卦出去,如果有人打电话查我水表,告诉她我休假去了。”
荒挑着眉要求司机将音响关了,考虑起要不要把青行灯的手机号码暂时拉黑。
帝国既然是帝国,办事效率自然会比强行捆绑在一起、宣扬所谓自由民主的联邦高,很快就严刑逼供加拷问出了结果。遗憾的是,剩下来的都是些杂兵,知道的果然不多,只了解到今天的计划并非蓄谋已久,而是因为一场“变故”临时决定的——有一位哨兵无意中听见了长官通讯的声音,电话那头的人正在安排任务,显然是临时起意。
荒后来把那哨兵专门提了出来,亲自拷问了一番,可惜那哨兵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为什么要对贵族下手?又或者说,是为了宴会中的什么人?
——如果自己没有到场,事情又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荒想不通,有太多疑点值得他去思考。
司机换了一首抒情的轻音乐,尽管这对于一个感知过度的哨兵而言仍然刺耳,但好歹是在能忍受的范围内。荒被司机送到门口,在屋外踱了一会才进去。
还没有走进家门的时候他便感觉到了,向导熟悉的信息素气味并不在楼上,而是在地下室,他甚至闻得到一目连那微甜的信息素与汗流浃背氤氲在一起的味道。
一目连在健身。
其实这习惯打从一目连还在军校时就开始了,他是前哨科出身,命运就是要同未来的哨兵一起上战场,为了不成为负担,他可没少下功夫。
荒下楼的时候一目连正背对着他,坐在坐姿下拉机前,大约是想事情想得出神,就连有人站在背后都没有发现。这是在自己家里,一目连只穿着薄薄一件T恤衫,这件衣服还是荒购物欲爆发的时候买的,结果发现自己穿不了,一目连就拿了去。T恤衫被汗水浸shi,衣料下活动的肩胛骨尤为显眼。
在荒的印象里一目连是很瘦弱的,起码和哨兵们站在一块儿是小了整整一圈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要拿一个向导和哨兵们比,只是潜意识地就这么做了。
他脑中浮现出桃花妖的那番话,想了一天正事的脑子有点乱。
他轻咳一声,递过去一瓶能量补充剂:“军部发的。”
一目连的思绪飘回来,像是被吓了一跳,忽地松了手。被他往下拉的横杆弹了回去,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一目连显然是没想到荒这么快就回来了,眼中闪过一丝不起眼的慌乱:“如何?”
荒没有直接回答一目连的问题,而是好奇地问了一句:“来试试?”
“什么?”一目连没有反应过来。
“比划比划。”荒把军服外套脱下来,随意地甩到一边,摆出一个应战的姿势。
一目连呼出一口气,像是突然发现了他调皮的一面,欣喜不已:“元帅说笑了,向导的体能怎么能和哨兵比?”
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