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烫，隐晦的提醒着她，林澄月现在的状态。
只可惜这微弱的痛苦却完全不能打动方晏晏，方晏晏只是静静地站在小楼外的结界门口。
站了许久，直到天边微微泛起青色，方晏晏才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距离本地的日出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方晏晏很清楚：林澄月倘若在日出之前，不能解决血脉带来的发情期，那么他将会伴随着第一缕阳光，化作一滩泡沫。
方晏晏长叹了一口气，收好了手机，一脚跨进了笼罩着小楼的空间结界。
至少，退一万步来说，她想听听林澄月的遗言，她想要一句道歉。
一走进空间结界，铺天盖地砸过来的血腥气与结界外的徐徐海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时间天差地别的环境转化，让方晏晏原本沉默的大脑立刻活跃了起来，浑身上下由内而外散发出一阵酸爽的颤栗。
在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一瞬间，方晏晏已经本能的计算出了林澄月的失血量，不算小。
方晏晏不是不知道发情期若是长久得没有舒缓，会造成妖兽的失智和狂燥。但是那么大的出血量，一楼的家具装饰却完好如初，林澄月究竟干了什么呢？
方晏晏顺着血腥味一路走去，终于在二楼浴室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林澄月。
此时的林澄月双腿被印满了禁灵咒的绑带死死的绑在了距离浴室最深处半斤一米的活动范围内，整个人趴在了一旁的浴缸上，悄无声息。他的左手垂在浴缸中，手腕上横七竖八的划满了，向外洇血的伤口。
浴缸里的鲜血已经汇集成了不小的一滩湖泊，这正是方晏晏一直闻到的血腥味的来源。
这禁忌而又血腥的一幕，深深的刺激了方晏晏身体内的狼人的血脉，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但是方晏晏却只是将将停在了浴室的门口，一步也没有踏进去。
“你…来了？”听见方晏晏的脚步声，林澄月的头轻轻地动了动，用虚弱的声音问道。
“你就那么笃定我会来？”方晏晏的声音冷冰冰的。
今日从海滩离开之后，方晏晏默默回想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发现整件事情一步一步的，她所有的反应都在林澄月的预料之中。尤其是最后的那个灵契，让她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恶心感。
“我不知道。”林澄月似乎明白方晏晏的意有所指，直接坦言道：“那个灵契，不过是单方面…约束我的，对你毫无影响。即使我死了，咳，你拿着那些泡沫，一样能完成和海妖一族的约定。”
“那你这副样子摆给谁看呢？”方晏晏参知林澄月卖惨的本性，对于他的话，没有半分的相信。
“你要死，便安安静静的等死就好了。”方晏晏的语言冷的像是一把冰锥，“如此这般大张旗鼓的做秀，不就是想道德绑架我，让我心软么？”
“还是说，你从来没有想过用你的血腥味，刺激我的狼人血脉，来达到你的目的？”
方晏晏难得的牙尖嘴利，就林澄月比下去了。
“你…”林澄月似乎被方晏晏的话惊到了，气若游丝地沉默了很久，才反问道：“你就是那么看我的么？”
“不是吗？”
“不是！”林澄月激动地想澄清自己，但是他的情绪一激动，脚上的禁灵咒就捆得更紧了，原本止住的大量血ye又从众多的伤口处喷涌而出。
“我不信！”方晏晏扭过头，不再去看浴室中的林澄月卖惨。
“…我知道了，狼来了的故事。”许久，林澄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其实只是…只是想保持理智，万一，万一你真的来了…”
林澄月换了口气，说话断断续续的，“我不想你看见我发疯的样子，不好看。”
“原来……被误解的感觉……”林澄月后半句话说不过去了。但是方晏晏确听明白了，冷笑了一声：“你也知道？”
“是…我知道了。”林澄月气若游丝。
“时间快到了。”方晏晏眼看着林澄月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她并不想听了，便直接举起了手上的手机，冷冷的看着林澄月，“有什么遗言，尽早说。”
林澄月怔怔地看着方晏晏，见她不耐烦了，才苦笑了一下，微微牵着嘴角，“没有了，其它人的…嗯…我都安排好了。我只是想，多看看你，下辈子别再做错了，我…”
方晏晏最是听不得这样酸溜溜的话，找了个由头打断了：“化为泡沫之后，你就魂飞魄散了，没有什么下辈子了。”
“…你说的对。”林澄月被方晏晏的话噎的不轻，许久之后，才轻轻的说道。“是我强求了。”
“我还有多久的时间？”
方晏晏看了看手机上的日出表，“二十分钟。”
“嗯，够了。”林澄月听完后，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半点将死之人对生命的向往，“你会陪我到最后一秒钟的吗？”
“你何必呢？”方晏晏不解，“你若是不立下那个灵契…”
“我说过，我接下来的生命中，你…你就是我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