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冰nai茶一口气喝完。
在放下已经空了的饮料杯后,卫君直下意识摸了摸仍旧滚烫的脸颊,连冰nai茶里的冰块都无法浇熄他急速上升的体温,他想这个夏天还是太热了。
隔天,卫君直就带了两份相同的早餐——葱抓饼和冰nai茶,然后在老闆惊讶的眼神中,将其中一份放在老闆的面前。
他怕老闆觉得尴尬,想了一下,还是补充道:“这家的葱抓饼我觉得还不错的。”
试图一句话把帮带早餐的行径合理化为“好东西要跟好朋友分享”。
老闆看看桌上的葱抓饼,又看看他,棕色的眼睛流露出渴望的神色,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为难,迟疑了半晌才道:“不好意思,我吃素。”
卫君直被这话给惊得愣了好半晌,接着他又听到老闆一脸认真地沉yin道:“下次如果你还要买给我的话,就买葱抓饼不加葱吧,这样我就能吃了。”
等等!葱抓饼不加葱就是素的吗?
不!他应该要问葱抓饼不加葱,那还是葱抓饼吗?
卫君直的嘴唇翕动几下,最终还是把话嚥了回去。
嗯……
如果老闆能吃,他想这些也都不是问题了。
整个暑假,除却待在书店的时间,卫君直就是去带家教。
他的家教学生是一名即将面临升学考试的国三生,姓张,叫作张穆衡。
张家位在富人区的高级住宅,家境算是富裕,家里有负责清洁与专门准备三餐的佣人,但张家父母却很少在家。
从他开始带家教以来,他也只见过张穆衡的母亲一次,而那仅有的一次就是为了讨论当张穆衡家教的条件和工作待遇。
张穆衡是张家独子,虽然父母很少陪伴在他身边,但张穆衡很懂事,很聪明,而且也很认真,因此教张穆衡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通常他只需将重点观念讲解一遍,张穆衡都能接受并举一反三,时间反而都是花在替张穆衡准备模拟试题帮助他熟练。
“老师,我去一下厕所。”原本埋头苦写试卷的张穆衡突然抬头说道。
卫君直颔首。“去吧。”
张穆衡一听,立刻搁下手中的原子笔,急急忙忙地拉开房门走出去,那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让卫君直不禁失笑地摇了摇头。
趁着张穆衡跑去厕所的空档,他干脆起身走到张穆衡的书桌前,想看看他的试卷写的如何。
结果自然不出所料,张穆衡丝毫不负他学霸的称号,笔下解完的那几题数学题不仅答案无误,而且逻辑正确。
在浏览几题后,卫君直的注意力就被张穆衡单独摆在书桌一侧的一本Jing装书所吸引。
卫君直定定地看着那本书许久,下意识从自己的裤兜拿出皮夹打开。
皮夹中央的透明名片夹里夹着一张字迹工整的便条纸,正是书店老闆给他姓名的那张。
自从知道老闆爱吃葱抓饼不加葱后,但凡他有去书店,就会替老闆带一份过去。
老闆也不推拒,每每都会笑着跟他道谢,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着纸袋,一小口一小口咬着葱抓饼咀嚼,颊囊鼓起的模样,彷彿就像是一只吃着葵花籽的花栗鼠。
那模样卫君直很喜欢。
约莫是他送的次数多了,老闆便也慎重其事地回送他一本Jing装书。
Jing装书的书名,甚至书封,都跟张穆衡搁在书桌上的这本別无二致。
正是德国作家歌德最着名的代表作《少年维特的烦恼》。
它描述的是一场不可能得到的恋爱。
卫君直的拇指隔着透明夹轻轻磨蹭着孟安时三个字。
他想不出老闆送他这本书有什么用意,会不会老闆只是随意抽了一本书送给他而已?
“老师你偷看什么?”
张穆衡的声音在他耳边乍响,啪的一声,他反应快速地閤上皮夹收进裤兜,转头神色淡定地回望不知何时已经回到房间的张穆衡。
“你房间有什么能给人偷看的?”卫君直挑眉反问。
尽管卫君直看似一副镇定的模样,但只有他自己清楚突然失速的心跳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在张穆衡声音响起的那一剎那他甚至有种做坏事却被父母抓到现行的错觉。
张穆衡没有被煳弄过去,微挑眉梢,打趣道:“老师,我分明看见你把什么收进口袋……该不会是老师你心上人的照片?”
没有给卫君直反驳的机会,张穆衡俊俏的脸蛋露出一副瞭然的模样,语重心长地又道:“不过也是,你都二十老几了!”
心上人?
卫君直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
“什么心上人?还有,你老师我双十青年、风华正盛,怎么在你这就算老了?”
尽管表面笑的不动声色,然而卫君直心里却是一沉,莫非老闆也跟张穆衡一样误会了,所以才会藉送书之名变相拒绝他?
“那是。”张穆衡志得意满地扬扬下颔。“不过,老师若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