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韩国。
忘机思绪回拢,伸出手贴着他削瘦的肩膀,用内力蒸干张良身上的水汽,“子房,你祖父对张家有他的考量,眼界不同,结果与你无关,无需自责。”顿了顿,“不过,另一个麻烦,说不定你能帮到韩非,他对你也很放心。”
张家世代忠于韩国,姬无夜位高权重又野心勃勃,韩王安一定更乐意把红莲嫁给张家少主,只要张良肯开口,而拥有一位公主,张家的地位也会更尊崇。
“你是指,红莲殿下?”张良迟疑了片刻,嘴张了张发不出声音,念念,他的眼睛里瞬间装满难过,酸楚涌上心头,下意识抓住了她尚未收回的手,“你想让我求娶红莲殿下...在你眼里,良就是连这种事都可以拿来算计的人么?”
话语中强烈的情绪让忘机有些愕然,她搭在张良肩膀上的手被他紧紧抓住,终于对上了清隽少年的眼神,里面有浓到化不开的情愫,“子房......”她愣了,不一定是要真娶,只是情急应付罢了,这样的话,对着那双受伤的眼睛,她说不出口。
“很多事,我从来都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但我并不生气,也不觉得难过。”那是他应该肩负起的责任,但唯独这件事上,张良想要自己选,哪怕永远得不到结果,他暂时…还不想用婚姻去做交易,尤其是,忘机还在他眼前。
“红莲殿下性子要强,她只会找一个喜欢的人在一起,否则宁愿孤独终老。”和他一样,张良平静的说道,缓缓放开了忘机的手,“嫁给我,和嫁给姬无夜,对她来说,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忘机没想到张良的反应如此之大,他从来...没有表露出过如此强烈的情绪,芝兰玉树的少年言语中罕见的带上怒意,“对不起......子房,你别生气,我不该这么想。”忘机轻轻反握住他的手。
张良看着少女焦急而充满歉疚的神色,眼底深邃了几分,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她的愧疚,云淡风轻的说道,“没有。”生气?他永远都不会生她的气,只会嘲笑自己,一个不敢表露心迹的胆小鬼。
见忘机欲言又止的动容神色,她是不是对自己...并非没有情意?张良突然想不顾一切的把话说明白,可他还是没有,所以,他跟韩非虽然相似,终究是不一样的,“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韩兄的事重要。”
“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事,他人却不知道去哪里了。”忘机有些无奈,走到一旁坐下,一切似乎恢复平淡,张良也安静的坐下,“韩兄去找秦使李斯了,那是他的师弟,或许能有些收获。”
紫女步履匆匆,连敲门都顾不上,手中拿着地图,卫庄紧随其后,走进他们平日商议事情的这个房间。
“一会儿跟我走。”对着谁说的不言而喻,卫庄言简意赅,摊开新郑城的地图,扫了两眼,勾画出一个小红圈。
“出去做什么?不等韩非回来商量怎么解局?对了,我跟子房刚才还在路上碰到一个杀气很重的人,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人物。”忘机故作不解,自然而然的说道。
卫庄轻哼一声,微微捏紧了手中的鲨齿,冷声道,“那就对了,走吧,去见能够破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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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机亦步亦趋的跟在卫庄身后,身形竟然显得有两分轻快,狡黠的问道,“所以为什么要叫我来,是不是因为...来的人我认识?”
卫庄神色平静,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内心充满警惕,视线随时扫过四周,一路上都在查看是否有八玲珑留下痕迹,穿过一条巷子时,鲨齿瞬间出鞘,露出一点寒芒,待他们看清来人,剑刃又悄无声息的重归于鞘。
唐七恭敬的说道,“卫老大,今晚夜黑风高,我们在此为你埋伏掠阵,以防漏网之鱼。”同样,也是为了防止走漏重要人物的消息,唐七在卫庄走过后,与他身后的忘机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是三个人不曾一同交流,却达成的共识。
“阳动而行,Yin止而藏,阳动而出,Yin隐而入。”忘机跟着卫庄走了一会儿,突然抛出几句话,果然,卫庄已经猜到了被八玲珑追逐的来者身份,只可惜了这些人,为了让流沙在交易里拥有更大的话语权,他们不得不死,忘机抬头,看着屋檐上站着的影密卫。
鲨齿瞬间被卫庄拔出,月光照在锋利的剑刃上,反射出惊人的冷冽,一剑,鲜血顺着锯齿流下,剑意贯穿四个人的身体,一如他之前看到过的尸体。
忘机没有出手的余地,所以她只是用内力构建出一道无形的屏障,替卫庄隔绝了飞溅的血ye,语气中带着丝丝笑意,“我就知道,一定是他来了。”
卫庄看着傻笑的少女,顿觉有一丝不虞,连带着冲淡了一分他心中隐秘的期待,推开角楼的大门,卫庄握紧鲨齿,眼睛微眯,全神贯注的感知着,脸上挂着不自知的兴奋。
一个人影瞬间从黑暗中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