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
一队人马迎面而来,将官道站了大半,为首那人拉住缰绳,在不远处对队伍比了停的手势。
为首那人身着轻甲,拱手道:“黛儿姑娘。”
“原来是慕将军。”余黛儿道,“既是来接公子,那便走吧。”
慕涟华抬手,身后的轻骑将马车围起来,护卫在其左右。
余黛儿驾车,慕涟华打马跟在马车左边。
慕涟华目光落在余黛儿身上,他是燕九州的将领,还让他的人将马车围住,陷己方于被动。
而除非,是车中之人的意思。这么想着,慕涟华转眸看向车窗,恰巧车帘被挑了起来。
挑帘的那只手修长白皙,看见无名指上的桑海戒,倒是让慕涟华愣了楞。
也只是一瞬,慕涟华垂首道:“公子。”
“慕将军会护我,还有黛儿周全,姬岚在此谢过。”
姬岚清俊的侧颜上笑意温和,慕涟华却是眉头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公子的话,末将不太明白。”
话音落下,看着那骑马出现在马车前的那人,慕涟华便明白过来。
“吴统领,是接公子去西山的?”慕涟华道。
马车前那人,正是吴哲。
吴哲身着锦衣,理了理锦衣上的皱褶,道:“慕将军不也是请公子留在燕九州。”
“公子还要回北荒,就不听二位闲谈,告辞。”
说着,余黛儿扬了马鞭,四匹拉车的马抬了蹄子,在官道上整齐地奔行起来。
马车迎面是吴哲,吴哲对于冲撞过来的马车不闪不避,手下虚抚在琴弦,一个个黑衣人隐藏在山林间的身影显现出来。
慕涟华合眼,那枚桑海戒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他今日,定要护得姬岚周全。
轻骑同袭来的黑衣人战到一处,吴哲被慕涟华拦下,马车在官道上疾驰。
马车在商城一处客栈前停下。
见有来客,客栈里的伙计迎了出来,一名牵了马车,另一人带着笑模样,弯腰道:“客官里面请。”
“公子,今日便歇在此处。”
这是家小客栈,并无名贵摆设,里面也没有唱曲的姑娘,来他们这家客栈的都是些小门小户。
两伙计将目光转到车帘上,能让这么一位貌美姑娘作车夫的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姬岚拂了车帘出来,那两名客栈小二的眼睛缓缓瞪大,牵马的那名伙计忍不住道:“公子,您要不还是去别家住吧,店里哪个路子上的人都有,您和一位姑娘在此处,怕是不安全。”
“小哥费心,我家公子的安全由我照看。”余黛儿扶了姬岚下车。
两人穿着普通,可周身的贵气,挡都挡不住,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
同店里伙计说的一样,这家小店里什么路子的人都有,百姓、官差、散修。
姬岚在临近窗边的方桌边坐下,伙计上菜很快,不一会儿便将厨房炒的热菜端了上来。
姬岚这桌旁边那桌是几个官差,正大口吃着饭菜,其中一人显然是领头的,招呼道:“快吃快吃,老爷还让咱们去巡防。”
“头儿,别催别催,吃完这顿,咱哥几个说不定就没了下顿,还不让吃个饱饭。”
“就是。”另一名官差附和道。
“去!”领头官差一拳敲到说话的两名官差头上,道:“只是巡防,又不是让咱上山剿匪,哪来的什么没了下顿。”
看到两个官差挨揍,其余五名官差哄然笑了起来,被揍了的官差捂着脑袋道:“头儿,我是实话实说。你没听说啊,马匪流窜到咱这来了,邻近一个村都遭了难。”
领头那人又是一拳砸到小官差脑袋上,“你腰间别着的是刀,是刀!犯什么怂!”
“头儿,六儿向来胆小,你又不是不知道......”
旁边那名官差将挨了两次揍的小官差肩头揽过来,说道。
旁边人跟着附和,把领头那人按下来,这群官差继续吃饭喝粥,谈起别的话题。
另一桌里姬岚这桌不远,坐着两名散修,手边放着两柄重剑。
“听说了吗,鸿平道出事了。”
“早听说了,几天前被一群修为高深的人上山偷袭,据洛城人讲,火光都连成一片。”
对面那人摆了摆手,道:“你这都是老消息了,你觉不觉得,今日商城上多了许多背剑的鸿平道弟子?”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你还别说,他们身穿白衣,人群里那是一眼就看见。”
“我听说,是因为昨天夜里又有歹人夜袭鸿平道伤了一峰长老,所以......”
“鸿平道看似风光,可他们这些大宗门树敌不少,看来也是不安稳啊。”
“谁说不是呢,来,喝酒。”
说着,两名散修的酒碗碰到一起。
闻言,余黛儿蹙了秀眉,正欲开口说话,姬岚塞了个素丸子到余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