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
福泽出鞘,泛着寒光的剑锋一下横在男子的脖颈处。
“这次帝丹出世,是绝佳的机会。”
“‘我们’都是被鸿平道帝丹吸引而来,虽说贪婪地想要吃掉帝丹,但还想贪婪地吃些新鲜血rou......”
“闭嘴!”
这里的符咒阵法,是季容亲手布下,男子想要出去,绝非易事。
“让我们去吧,大人也不想再看见您这样,大人说您陪在他的身边就好。”
“不许去!”
“这是他们的报应,他们该死!您......”
“我说了,不许去!”
男子将季容揽入怀中,这动作使得横在他脖颈上的福泽轻巧地切开皮肤,却并没有血ye流出。
“我必须要出去,没想到您竟然是用自己作阵眼,其余三个都是吗?”
心疼,男子心疼地将季容揽在怀中,用自己的元神、灵力去摧毁这个将他困住的阵法。
“啊——”
福泽哐当一声砸落在地面上,由内而外元神、躯体被碾碎的痛楚传来,那种被一寸一寸碾碎的痛苦从元神到四肢百骸,让季容忍不住叫出声来。
一层一层的符咒被火点燃,在烈烈的火苗中化作灰烬。
“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您放我们离开,让我们离开。”男子在季容耳边道,带着哀求的意味。
“为什么,您为什么要以自己为阵眼......求......”
男子的话还未说完,就戛然而止,他毁坏了大半符咒的阵法,被压抑的灵力更加疯狂地在体内流动起来。
可是在火焰之中,一条一条红线却是显现出来,纤细的红线上挂着黄纸符咒,纵横交错的红线在整个大殿内交织,蕴含着大道森奥的轨迹。
“这就是,我用自己做阵眼的原因。”
季容推开男子,伸手捡起地上的福泽,缓缓站起身来。
现在的季容,灵息十分微弱,时隐时现,面上虽然只是脸色苍白。
没再看男子一眼,季容朝大殿门口的方向走去。
男子安静下来,抱着膝盖,将身体蜷缩起来,任由一重一重的红线,一层一层的符咒将他困守。
“您还会来看我吗?”在季容一步要跨出殿门时,男子道。
脚步不过顿了一瞬,季容眸子中没有丝毫波动,只留给男子渐行渐远的背影。
男子将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中,带听到西朝湖水荡漾的声音,知晓季容已经离开。
连御剑飞行都摇摇晃晃,真是太狼狈了,身体被重创使得季容的五脏六腑撕裂,又有另一股力量让伤口愈合,元神萎靡,这让季容敛意识都恍惚起来。
灵力在季容的经脉内横冲直撞,季容分了心神来压制,却是眼前一黑,连人带剑朝洛河北岸边栽了下去。
谁知道会摔成什么样子,季容管不了,也没气力去管自己是摔个狗啃地还是四脚朝天,就是再受伤又如何,反正现在这身体也烂的不能再烂了。
预感的疼痛没有传来,难不成他这身体烂的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然而腿弯和肩膀处传来柔和且稳健的力道让季容费力掀了掀眼皮,看看将他接住的究竟是谁。
竟然是他!
然而也就这一个念头后,季容就彻底昏了过去。
元宝峰得名于它的形状,像个元宝,所以鸿平道第一代掌门就美滋滋地取了这么个名字,还格外宝贝他的元宝峰。
第一代掌门什么好东西都往元宝峰堆,连灵脉能引的都引了分支过来,时间一久,虽然鸿平道每代掌门、长老、太上长老都表示“庸俗之名怎么能登上大雅之堂”,但是到了每一代掌门分山头的时候,为了元宝峰,那必得争个风云色变......
季容醒来后,在大殿中转了一圈,看了看远处的景色,便知晓自己所处的是元宝峰无疑,那人,会这么热心的在他昏迷时照顾他?
季容是在元宝峰偏殿,挑开垂落在床榻旁的帷幕,季容走到偏殿中的桌边坐下,倒了茶水,在唇边沾了沾,将思绪压在清澈沉寂的眸子之后。
“你醒了。”
来人步入偏殿,身材欣长高大,逆着光的侧颜显露出凌厉的弧度,着衣是鸿平道太上长老的鸿君服,一种冷漠淡然的广博气场随着来人蔓延开来,大殿中的冷清都被男子强大的气场压制下去,显得冰冷肃杀起来。
“多谢阁下出手相救。”季容道。
虽说认出来人是元宝峰峰主秦风致,但季容还是用了‘阁下’两个字。
秦风致颔首,道:“伸手。”
季容便依言将手伸出来,男子修长如玉的手指搭在季容手腕上,给季容切脉。
片刻后,秦风致收手,道:“你可以走了。”
言罢,秦风致站起身来,似乎就要离开。
“唉,等等,阁下救了我,我还不知道阁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