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坚韧,却还要她一如既往的温良,怎能行通,只能盼着硝烟散尽,反途归园,他的阿德能再回来。
夜里,风势稍停,杨奎领着众军扎了营,便忙着生火烧食。
“阿德,让我来吧。”赵弦宁望着帘布后身影皱了白眉。
她胸口渗了血,他想帮她,却是被她拒绝,还要在这本就不大的帐中撑起一方布帘,隔了两人,可以往他连她身子都能进,而今换个药她都要防着他。
“无碍。”景昔扎紧肩膀上白纱,微微缓出一口气来,抬头,却见他已撩帘坐至身前,“快出去。”
她低头匆匆收拾地上血布,神色慌乱又躲闪。
“阿德。”赵弦宁伸手,握住她,又心疼拦进怀里。
景昔怔住,挣扎着起身:“快放手,我许久没洗澡了。”
她却是有些狼狈,几月来日夜兼程,风餐露宿,一头长发凌乱不堪,更莫提现在衣衫末掩得被男人抱在怀里,这是军营,行不得出格之事。
肩膀之处温热一片,他在吻她,薄唇落上肩头又游至胸前,含住红果轻浅舔舐。
白皙莹润身子布满血口,湿吻吮上,酥酥麻麻,热意盈盈。
她耐不住了,攥着他肩膀低低喘息:“小弦子……”
赵弦宁抬眸,撩开她脸颊上散乱长发,吻上柔唇,将她一张小嘴含进口中吻了良久,气喘吁吁,却还觉不够,大手拥过她,栖身压上软毡,一阵缠绵。
他有些气血上涌,是急火攻心在作祟,只有抱着她,吻着她,才能让他稍是安心。
帐帘外人影晃动了一下,一声笑语传来:“我熬了米粥,就用你夺来的那些米粮做的。”
杨奎端了汤碗进帐,望了望不见人影,便大跨步得朝帘子后行去:“怎么还睡着呢,我切了牛肉在粥里,快尝尝。”
布帘动了一下,杨奎吓得险些洒了手中汤碗,抬头瞪了眸子斥声:“你怎么在这儿?她呢?”
“给我。”赵弦宁伸手,欲要去接他手中汤碗。
“自己盛去!”杨奎瞥了一眼,抬肘将他顶开,“好汗不挡路,让开。”
赵弦宁冷了白眉,将要扬手打去,便见她已拢了衣袍坐起身来。
“让他进来吧。”
隔着布帘,杨奎看不见真切,嘟囔了一句“麻烦”,便顺手将碍事的帘子扯下。
景昔皱了皱眉,轻叹着望向身旁男人笑了一笑。
赵弦宁冷嗤一声,睨了眼一旁杨奎,转身出了营帐。
没了这碍事的帘子,碍眼的人也离去,杨奎撩摆大大方方坐了下来,将手中汤碗递给她:“这一仗打得好,截了他们的粮草,没有吃的,料他们也撑不了几日。”
景昔垂眸,还未伸手,汤碗又被他端了过去。
“看你伤的,还是我喂你好些。”杨奎低头,舀了一勺米粥送过去时,面红耳赤。
在山洞中时,他以唇渡水,亲密旖旎之景跃上心头,历历在目。
她凝了双眸,柔唇红得似一枚桃果,湿湿润润,杨奎只觉喉咙干涩异常,端着汤勺,半晌不见她张口,一瞬间话急出口:“你不吃,是想让我亲你?”
四目相对,空气凝固。
杨奎急急放下汤碗,不等她发话便已起身:“别乱想,我对你……没那意思,自己吃吧。”
看他火烧屁股一般跑出帐去,景昔轻咳一声捂了胸口,垂眸望着枕边汤碗笑然摇了摇头。
第一百一十九章痴狂
夜色阑珊,黑暗中,几抹身影跃上山头,搭弓绷弦。
箭羽之下,将士们正是围坐篝火,热火朝天用食。
“师兄,娄治不破,我们便拿不下稽郡。”陆雯月缓缓上前,“卫苍已死,我们更要尽快攻城。”
叶云詹皱眉:“今日已是失了粮草,不宜出兵。”
“若我说,那些粮草是我故意失守的呢?”
见她笑了面容,叶云詹眸色一凌,沉了面容斥声:“你在粮草里做了手脚?!”
陆雯月冷冷一笑,挥手下令众军备战,回身望向他:“她必须死!”
杨奎出了营帐,一屁股坐在篝火旁,只觉脸颊火烧火燎的滚烫。
锅里汤粥已是见了底,杨奎低骂一声,回头见那白发男人盯着夜色兀自发愣,不由挪了挪身子靠过去:“你还没吃呢吧,我帐里还有二两肉干,走,划两拳。”
赵弦宁冷然闭了双眸,依上风石不语。
杨奎嗤了一声,将要张口,便听哀嚎之声传来。
一个个将士七窍淌血瘫倒在地,月夜之穹,笼盖四野,黑压压箭羽密雨一般压了下来。
顿时,惨叫于耳。
赵弦宁猛然起身冲进营帐之中,杨奎回过神来,还未抽出刀剑,杀声已从四面八方传来。
“出了何事?!”听闻声响,景昔迅速起身,拢妥衣袍。
“被袭击了!”赵弦宁上前,一脚踢翻枕边的汤碗,拿过铁甲帮她穿上,“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