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暗骂那个马道婆,竟是哄骗人的把戏,好端端的就骗了主子足足二百两银钱,王妃却依旧活得好好的,并不见什么端倪。
南晴也知自己理亏,但也不好让人去将马道婆寻来,或是上门讨钱。如今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等绣衣走后,惜月将账本给黛玉看,黛玉只略瞧了一眼,惜月又笑说:“还是王妃这招凑效。”
黛玉却叹了声:“我也没有法子了,不过行此下策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就是拿到衙门里也说得过去。”
惜月笑道:“可是呢。也只能有此法子。”收拾好了账簿,又与黛玉道:“也不知王爷是否真要去江南,若真要去的话,只怕又得耽搁好几月的光景。不就是年下了么。”
黛玉蹙眉不语,心想水溶这些日子还在为赋税上的事所烦恼,可见真不是一个好差事。别到最后费劲心力,还不得个好评。
静下来时,黛玉又想起宝玉来,他是锦绣中长大的人,自小到大都是百般的娇养,如今到了那个地方,身心皆不自由,这该如何是好。这些天来她见水溶一直忙于朝堂上的事,自然不好和水溶多说什么,再则也怕他多心。不由得祈祷天随人愿,他能早日获得自由。
水溶从衙门里回来时,径直到了这边的碧纱橱。见黛玉今日Jing神还不错,又换了件银红的颜色衣裳,连带着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
“前些天不是下雪就是下雨,总算是晴了。”
黛玉道:“可不是呢。”她亲手倒了一碗茶,双手捧给了水溶,又说:“这是南安府送来的茶叶,说是什么外国进贡的,王爷尝尝。”
水溶呷了一口,微微颔首:“倒也不错。”
黛玉笑道:“王爷也觉得好吧。虽然和我们往日里喝的味道略不同,但我尝着也还好。偏偏郡主说不好。”
水溶笑道:“歆儿她知道什么是好东西呢,再说这茶叶也要对人的脾性,需要慢慢的品,方觉其中的妙处。”
黛玉一笑,也不做评论。晚饭后,水溶在小书房忙碌了将近两个时辰才过来。黛玉已睡在衾内。
水溶却不依不饶的钻进了同一被中,黛玉嗔道:“好不容易才睡得暖和些,你又带进来一股寒气。写了那么久的字,手可还冷,我给你捂捂。”说着便捉了水溶的手去,果然有些冰凉,便笑说:“以往总说你的手多么的暖和,现在我总算比你暖和了。”
水溶道:“我抱着你睡吧,不用多久都暖和了。”
黛玉听说便背向了他,两人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不多时水溶的身上便滚烫起来,由于黛玉正严密的与他贴在一起,不多时身体已经起了变化,想到这几日来夜里有点索求无度,今晚应该好好的歇歇,为了打消心中的念头,于是分散了注意力,和黛玉说:“江南那边年前我不去了,只怕来年开春跑不了。到时候我带上你一会儿,再去游下西湖如何?”
黛玉听说便也喜欢,忙正面对着他,笑搂着他的脖子:“好啊,开春去也好。江南的好景致就是要春天去看才有意思。”
刚才被黛玉压着的胳膊,如今有些酸麻,水溶只得换了个姿势。又和黛玉说起贾家的事来:“你大舅舅听说被人指正私交外官,又强取豪夺,只怕罪名小不了。二舅舅说来还是赈灾那点事,如今重新被人提起只怕一时也出不来,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黛玉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个道理我明白。”
水溶知道黛玉担心宝玉,又道:“这些日子我都让孟一从中斡旋,再过几天,宝玉那里应该就有眉目了,你且放心吧。”
黛玉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不过是暗地里白赔了些眼泪罢了。她钻来钻去的,想在水溶的怀里寻个好姿势,不曾想却将水溶才熄灭的火苗又给撩拨了起来。经过一番的天人作战,水溶最终放弃了歇息的念头,便翻身上去,解着黛玉的衣绊。
第二日水溶休沐,两人却将近中午才出了内室。水溶先去练了一套剑,黛玉去了烟雨楼给敦慧送东西。
后来孟一进府来:“王爷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你慢慢说。”
孟一眉目间闪过一丝慌乱,略顿了顿:“愉王被罢了职,皇上的意思好像是要遣他去守陵。”
水溶负手转过身去,目光落在壁上的一幅水墨山水图轴上,这幅画是世瑛的亲笔,没想到这样一位风姿卓然的皇子,允文允武,最终却是这样的收场,不免有些感慨。
水溶却显得很淡然,微微一笑:“七殿下他倒早料到自己或许有这么一天,也替自己做了打算。说不定等个几年,皇上气消了,又能调回京中,就算不能有什么实职,不过只要安分的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可以。倒不像三皇子落得这般的收场。同是兄弟未免也太冷酷了点。”
孟一道:“所以才叫最是无情帝王家。”
水溶此刻很是庆幸,庆幸自己没有生为皇室之人,他现在该做的不过是自己的本分,撑起这个家。
孟一又说出自己的担忧来:“王爷和七王爷多有来往,小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