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晴满腹酸楚的回到桃叶居,左右不顺心,心里恨不得立马咒那院子里的人早死。
绣衣捧了茶来,又好生劝慰道:“主子喝口水,顺顺气。如今愁也愁不来,还不如好好的养着身子呢。”
南晴歪了歪嘴:“如今我连个丫头也不如了,再这样下去,这府里哪还有我说话的地方。也太欺负人了,如今竟然连惜月也敢驳我们屋里的事,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仗着有人给她撑腰么。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几分脸面!”
素菲说:“惜月姐姐说,各房里都要裁减呢。”
南晴破口大骂:“放屁!你到底是哪屋里的人,还帮着他们说话。如今不过是仗着我们屋里没人,就欺负到我们头上了。”
绣衣轻斥了素菲几句不懂事,又劝慰着南晴:“主子耐着性子,着什么急呢。这事慢慢的谋划吧,屋里人都是一心向着主子的。主子有头脸,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有面子,自然是想着主子好。”
此时底下一个不大开口说话的金婆子说:“王妃这里不是病着吗,主子何不在跟前卖个好,请个有道行的姑子来给祈祈福。”
南晴一听,又道:“才王爷那脸色你是没看见,可别再说这些。”
金婆子笑了一声:“王妃怎么就不知老奴的意思,这事自然得好好的计较计较。”于是又附耳上来和南晴嘀咕了一阵。
南晴听后,略一沉yin便点头道:“甚好,明日你让人将她带进来。我倒要见识见识她的厉害。”
到了第二日早饭刚过不久,金婆子领着一个马道婆进来了。
南晴上下打量了一回,只见她穿着一身灰色的道袍,发髻上插着根桃木簪子,四十岁的年纪,形容清瘦,脸色蜡黄。长长的马脸,高凸的大颧骨,一双眼珠子,从进府起就两眼转个不停,这里瞅瞅,那里瞧瞧。
及至桃叶居,丫鬟通传了以后。金婆子便带着马道婆进了南面的倒座。南晴坐在椅上慢腾腾的喝着茶。
金婆子与马道婆挨门而入,金婆子才要开口说话,那马道婆先跳了起来:“哎呀,啧啧,娘娘是大富大贵的命呀。”说着又去下拜磕头。
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将屋里人一愣,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南晴神色慌张的就去扶马道婆:“大仙快起来,我有事要求你。”
马道婆又围着南晴看了一圈,瞪着眼睛说:“命是不错,就是运气差了一点儿,都给身边的这些小鬼给抢走了。”
南晴一听,忙竖起了耳朵,问道:“此话可当真?”
马道婆念念叨叨了几句。
金婆子趁机又向南晴进言:“这位仙姑法力高深,主子有什么事尽管求她。”
南晴见跟前没有旁边的人,便悄悄的对马道婆说了低语了几句,马道婆连连点头,迭声道:“娘娘放心。”
南晴又许下了好些好处,马道婆说要二百两银子,南晴一时哪里拿得出那么多的现钱,只好将平日里积攒下的散碎银子,外加几串钱,后来又拿出了当初太妃给她的一对玉镯子,这才算完事。
马道婆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衣纸人,又让南晴自己将那作怪小鬼的生辰八字写上,交给了南晴一道符咒,便就匆匆忙忙的回去说要去设坛做法。
南晴命人打听来生辰八字,自己小心翼翼的写了上去,一心想着马道婆在家作法,只等灵验的那一刻,那么自己便也能高枕无忧了。
辛苦布置好了一切,南晴心中毕竟微微的有些不安。
此时管妈妈来了,和南晴说:“王妃有请。”
南晴神色慌张忙问:“王妃,王妃可还好?”
管妈妈有些诧异,随口说:“王妃有事要问侧妃,快快去吧。”
南晴便带了绣衣随了管妈妈来到这边院子。
黛玉正逗弄着廊下鹦鹉架上的那只雪白的鹦哥,见南晴来了也没挪一下身子。直到南晴在跟前来福了福身子,敛眉道:“王妃叫妾身过来,不知有何事?”
黛玉抓了几粒碎米给了鹦鹉,那只雪白的鹦鹉,便埋头啄着米,看样子十分快活。不由得扑哧几下,扇了扇翅膀,黛玉连忙避开,低骂了一句:“要作死,又扇一身的灰。”
南晴避之不及,倒叫灰尘落到了眼中,拿了手绢慢慢的揉着。
黛玉看了看她,由于南晴生得很是高大丰壮,此番模样倒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忍着笑,便说:“辛苦侧妃走一趟,有事要请教侧妃。屋里请吧。”
到了东面的屋里,黛玉上炕坐着,南晴不知有些摸不着头脑,又因那些私密的事,不知怎的,今天在这边很是胆怯,也不敢正眼看黛玉,只斜签着身子在下面的椅子上坐了。
柳叶儿捧了茶来,黛玉便说:“去将你惜月姐姐叫来。”
柳叶儿应声下去。
黛玉抿了两口茶便和南晴说:“侧妃当家多年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自然比我这个后来的熟悉,如今又新管了事,少不得有些地方要请教侧妃。询问之处还请侧妃多多体谅。”
南晴眉头微皱,预感有些